卻張七眾人在回唐途中,被人設陣困在了陽關外。
就在他們走投無路之際,設陣之人,歸義城的老城主終於現身了。
張七一看之下,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慌忙翻身下馬,一溜跑奔了過去。
程懷亮不明所以,大叫起來,“哎!危險!別過去!”
可張七根本就不聽,徑直跑到老者麵前,躬身施禮,“老幫主!您還活著!太好了!七拜見幫主!”
到這,恐怕各位看官都猜到了,這個歸義城的老城主便是馬幫的老幫主,雙肩擔四海,單掌震八方,山劍客單衡單懷義!
單懷義低頭看了看張七,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微笑,輕輕歎了口氣,“行啊!你子還算有點良心!”
“老幫主……”張七剛要詢問,
單懷義擺手道:“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有一肚子問題要問我,可我能告訴你的隻有一點,我是歸義城城主,也就是反唐組織的首領,至於馬幫幫主,那無非是我的一個假身份罷了!”
張七聞言,驚得一連後退了好幾步,“怎會這樣?老幫主您怎麼會反唐啊?”
“我自然有我的原因,假如你肯帶著你的手下投效我,我會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的!實話,當初,我把馬幫交到你手上,隻是想看看雲中子的高徒究竟有多大本事,從沒指望過要你振興馬幫,可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僅僅靠著幾百人馬,縱橫西域,做了那麼多大事,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哪!
當然,我也是真心欣賞你們的才能,才會屢屢縱容你們,不忍對你們下手啊!可時至今日,你們依然助紂為虐,一條道跑到黑,鐵了心要回唐,我就不能不管了,在這種局麵下跟你相見,也實在是我不願看到的!七,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麼歸順我的歸義城,要麼就困死在我的大陣裏,你自己選!”
“幫主!”陣陣酸楚襲上張七的心頭,對麵的老者曾是自己萬分敬仰的前輩,可他如今卻親口告訴自己,他就是那個反唐的罪魁禍首,這真相真叫人難以接受,張七閉上眼睛,平複了許久,才緩緩道:“幫主,但有一口氣在,我也會回唐去的!”
“為什麼?七,我自認待你不薄啊!不僅扶持你做了大漠王,還把我最得意的弟子許配給你,讓你馳騁下,一展抱負!可你為什麼還要去做李世民的鷹犬?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呀?”
“幫主,別勸了,即便你給的再多,可那也不是我想要的,我隻知道我是大唐的子民,要為國盡忠,效命疆場,僅此而已。”
單懷義冷笑了一聲,“嗬嗬,為國盡忠?聽著真好笑,他們太原李家還是前隋的子民,不也奪了前隋的江山?他們可曾想過為大隋盡忠?如今得了下,他們又開始大肆宣揚忠義,鼓吹正統,白了,還不是在愚弄百姓,讓你們乖乖聽話罷了!曆史永遠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你不要聽信他們的謊言!我歸義城以拯救蒼生為己任,扶危濟困、心係下,凡入我城者,人人安享太平,如今,我的歸義城已是一座世外桃源,阿史那雲公主也曾經去過那裏,當有所體會。你們加入進來,又有何不妥?”
張七還沒話,李恪聽不下去了,從馬上跳下來,快步走上前,朝單懷義一抱拳,“前輩!在下李恪有話要!”
“哦?吳王殿下,有話請講!”
“前輩之言在下不敢苟同,你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得不錯,可是你卻不能用這一句話作為所有失敗者的借口,自古,下唯有德者居之,商湯伐桀、武王伐紂,有道伐無道乃是理,勝利者之所以勝利乃是民心所向,大勢所趨!
再者,前隋亡於暴政,而非我大唐。是時下大亂,盜賊蜂起,恰恰是我父皇披荊斬棘,一統下,還黎民以太平。
如今我大唐河清海晏,物阜民豐,商旅野次,無複盜賊,囹圄常空,馬牛布野,外戶不閉,行旅自京師至於嶺表,自山東至於滄海,皆不帶糧,取給於路,此皆古昔未有也。前輩建了個歸義城,收留了幾個前隋流民,就沾沾自喜,自以為建立了什麼世外桃源,你何不把他們放出來,讓他們也看看當今的下!
前輩口口聲聲要以拯救蒼生為己任,可你幹的卻是勾結外邦,挑起戰亂,禍國殃民的勾當,如此表裏不一,何以取信於人?何以取信於下?”
“你!”單懷義皺緊了眉頭,臉色陰沉下來,“好啊!已經很久沒人敢如此頂撞我了,果然是後生可畏呀!既然你們頑固不化,自尋死路,那咱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我是長輩,不想以大欺,這樣吧,這座大陣是我專門為你們準備的,若你們能僥幸走出去,我便不再跟你們計較,若你們走不出去,那也怨不得我了!希望我們以後還有見麵的機會,告辭!”罷,他朝空喊喝一聲,“出來吧!馬兒!”
“嗷!”那隻獨眼獸搖頭擺尾從空中躍下,落在他身旁。
程懷亮急忙追問道:“哎!等等!前輩,我還有一事想問,但不知宇文姐現在何處啊?她還好嗎?”
“她在歸義城呢,你將來若還有命活著,或許能見到她!”單懷義著,駕起獨眼獸,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