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就好!那就好啊!”程懷亮歎了口氣,“隻是老三他,唉,跟著咱們吃盡了苦頭,眼看就要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可卻突然死在了半路上,連一福都沒享到,每每想起來,我都替他冤得慌!”
“別了!”張七鼻子一酸,眼圈又紅了,“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他!我去他家看望他娘的時候才知道,他原本有個親哥,可前不久得病去世了,家裏就剩他娘一個人孤苦伶仃,每想念兒子,以淚洗麵,眼睛都哭瞎了。
唉,我一看老人家的樣子,心都碎了,不敢把實情告訴她,隻是跟她老三當了大官了,讓我來接她去京城享福。現在,老人家在我府上鬧著要見兒子,我都快瞞不下去了!”
程懷亮點點頭,“這是大事,老三的娘就是咱們的娘,咱們不能讓老人家再受打擊了!”
“要不,我學著老三的口氣,叫兩聲娘,興許還能蒙混過關呢!”
“不成,這可使不得,老三的口音,他娘必定熟悉,若是你弄巧成拙,被她識破了,起了疑心,再想圓謊,可就不容易了!此事須得找一個跟老三的口音相似的人才行啊!”
“你得容易,可這人哪那麼好找啊?”
“這事暫且放在一邊,你先跟我,今你為何跑到東市賣貨去了?”
“還不是祿東讚那廝鬧的!一提起來,我就生氣!”張七隨即將事情的經過跟程懷亮講了一遍。
一前,李世民臨朝,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了一件事。
“諸位愛卿,近日吐蕃讚普鬆讚幹布遣使入京,求娶公主,還送來了五千兩黃金和大批珍玩珠寶作為聘禮,此事朕該如何處置?是答應還是拒絕呀?都來議議吧!”
房玄齡出班道:“皇上,臣以為吐蕃雖地處蠻荒,未服教化,可是其兵士卻驍勇善戰,戰力頗強,不容覷啊。此番他們主動前來和親稱臣,這是好事,陛下應該答應才是。”
岑文本則反對道:“臣以為不然,先前,北邊的薛延陀、東邊的高句麗,還有西邊的竺、大食等國都曾幾次派使臣求親,可皇上卻都沒有答應,若此次輕易答應了吐蕃的婚事,必會令周遭的其他番邦憤懣不平。皇上是下至尊,被外族視為可汗,您自當處事公允,讓他們心生敬畏,而不應太過世俗功利,以兵力強弱區別對待他們呀!”
李世民點了點頭,“輔機有何想法?”
長孫無忌言道:“臣以為房大人和岑大人的意見都有道理,若皇上不答應和親,鬆讚幹布必不會善罷甘休,從此我大唐的西南邊陲和西域都有可能受其侵擾,若皇上同意和親,卻有可能致使其他番邦心懷不滿,出現紛爭。
故而臣想了一個折中之法,皇上答應和親,但不嫁皇室之女,隻擇一遠支的宗室之女嫁與鬆讚幹布為後,如此,一來對其他番邦附屬國有了交代,二來也令鬆讚幹布明白自己的位置,以免使其覺得我大唐怯懦,滋長其輕慢之心。”
“恩,輔機所言甚善,但不知朕的宗室之中,誰家公主到了適婚的年紀了?”
“臣記得,江夏王李道宗的女兒文成公主正值二八,似乎可以出嫁。”
“道宗?就沒有其他人了嗎?”
“據臣所知,沒有了,諸王公主中,要麼年紀尚,要麼已經出閣,至今還待字閨中的適齡公主,唯有文成公主一人了!”
李世民麵露難色,剛要話,就聽台下有人憨聲憨氣地叫了一聲,“皇上,臣有本要奏!”他定睛一看,出班的正是自己剛封的檢校金吾衛大將軍、平涼侯張七!
長孫無忌怒道:“大膽!匹夫也敢妄議朝事?”
“誒,我如今也位列朝班,憑什麼不讓我話?這朝堂上就隻許你一人嘚吧嘚,別人就得當柱子,幹杵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