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老夥計,你又跑來管閑事了!不過你可要想好了,今日膽敢攔我的人都得死,我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單懷義,恩怨終要了結,你既一意孤行,那就不要多說了!動手吧!”雲中子師徒三人飛身迎上去,跟單懷義戰在一處。
蘇定方和李勣趁機上前,對李世民道:“皇上,此地險惡,臣等請皇上速速移駕,以避逆賊!”
“不!朕是天下至尊,那些草原部族和天下臣民都在看著朕,朕豈能退縮?”
“皇上!”
李世民擺了擺手,不再言語了。
兩人知道皇上已下決心,不能更改了,隻好抽刀出鞘,緊緊護在皇上身前。
戰場上,雲中子三人與單懷義苦戰了一個多時辰,拚盡了全力,終於還是抵擋不住了,被單懷義一記重擊打飛出去。
“啪!”一聲巨響,三個人如流星一般墜落下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這一擊的威力太大了,衝雲、偃雲兩位道人當場斃命,雲中子也口嗆鮮血,動彈不得了。
這一幕正好被剛剛趕到的張小七看在了眼裏,“師父!”他驚叫一聲,慌忙飛身衝了過去。
與他同行的程懷亮和王玄策也先後跟了上來。
張小七萬萬沒能想到再次見到師父,竟然是在這種境地下,他顫抖著手將雲中子扶起來,哭道:“師父!師父!您別嚇我,您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雲中子麵色蒼白,睜開眼,有氣無力地問道:“徒兒,你來了,你的兩位師兄如何了?”
張小七扭頭看過去,就見程懷亮正跪坐在兩位師兄的身旁,神色哀傷,朝自己搖了搖頭。
張小七哭了,“師父,兩位師兄已經、已經……”
“別說了!”雲中子眼圈一紅,一滴渾濁的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
單懷義見到張小七,也吃了一驚,“好啊,小崽子!你居然逃出來了!是誰放你出來的?難道你吃了長生丹,功力大增了?”
張小七沒有理他,兀自抱著師父,淚如雨下,“師父,不必難過,兩位師兄去了,您還有我,我不會讓您有事的!”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把長生丹拿了出來,“師父,這是長生不老丹,徒兒替您拿到了,快把它吃了,您就能複原了!”
雲中子拿過藥丸,看了看,歎了口氣,“唉,我的乖徒兒,師父沒白疼你!”他說著,突然坐直了身子,抬手把藥丸塞進了張小七的嘴裏,又在他胸前猛拍了一掌,促使他咽下丹藥,而後催動內力強行使他轉過身來,雙手抵住了他的後背,為他傳功。
“不要!師父!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張小七掙脫不開,急叫起來。
“別亂動,徒兒,聽著,為師年邁,且身受重創,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你是為師最疼愛的弟子,是為師的心血,今日為師把畢生功力都傳給你,你要繼承為師的遺誌,擊敗逆賊,替為師報仇雪恨!”
“不!師父!我不要!求求您,不要這樣,不要離開我,不!”
單懷義見此情景,隻恨得咬牙切齒,“好小子,竟敢騙我!還有你這個老匹夫,別白費力氣了,今天,你們師徒倆誰也別想活!”
可他正要動手,一聲叫喊響起,“師父且慢!”宇文霞搶先一步攔在了他的身前。
單懷義一見到她,氣就不打一處來,厲聲道:“徒兒,為師正想找你呢!我來問你,張小七這個小崽子可你是放的?”
“是,師父!”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遵師命?”
“師父,張小七曾經替歸義城的鄉親解毒,有大恩於我們,徒兒實在不忍心對他下手!請師父見諒!”
“不忍心?不忍心?哈哈!好啊!這樣的話你對我說過多少回了,對那賊老道是這樣,對張小七你也是這樣!近些年來,要不是你時常與他們暗通款曲,他們焉能活到今天?你這個叛徒!”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背叛您!”
“沒有?那你又為何攔我?”
“師父,我隻是想勸勸您,如今我們的盟友都已被李世民消滅了,我們孤掌難鳴,即便您今天殺了李世民,我們也很難奪取大唐的天下,您又何必執意而為呢?以前,您時常以我爺爺為戒,認為我爺爺宇文化及殺了隋煬帝,可卻並沒有得天下,反而成了天下的公敵,實不足取,可您今天要殺的人卻比那亡國的隋煬帝不知賢明了多少,您這樣做是要遺臭萬年的呀,師父!請您罷手吧,徒兒陪您一起隱居起來,從此不問世事,您看如何?”
“哈哈哈哈!好一張利嘴!都成了李世民的說客,還說你不是叛徒?老夫真瞎了眼,養了你這個白眼狼!今天我就要清理門戶!”
“師父,我是您一手帶大的,您若要我性命,盡管拿去便是,徒兒沒有怨言!”
“好!孽障,去死吧!”單懷義暴跳如雷,對著宇文霞,一掌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