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蛇身上,架設完的簡版窺靈陣,馬伯庸在蛇洞了笑了,在等待這小家夥醒轉前,他又不自覺回想小時候在大師兄住處的半年來…
碧雲峰守元堂,方入微給大徒弟居所命的名,大弟子叫抱樸子,抱元守一、返樸歸真之寓意,既然修道者想要天人合一,那就得先與環境相合,所以這居所就命名守元,這是在大徒弟正式成為一級丹師時,方入微給起的。
此時一塊堂前空地上,有足球場大小,寸許長的青草草坪,中央有類似秋千的設施,看新舊以及這位置,當是臨時設置的。秋千上一個搖頭晃腦,小腿輕踢的小男孩,在兩名年輕內門弟子的推送下,忽高忽低地悠哉悠哉著,又一次的秋千高高拋起,兩根繩與地麵九十度夾角了,左首那弟子一按什麼按鈕,瞬間秋千板脫離了束縛,直拋出去!溪流兒啊了半聲,隻見身形在半空中就勢幾個翻轉,然後一個技術難度4.31b的旋轉,來了個李寧雙杠下,在可以打落地分8分的情況下,站在了草地對麵,就見溪流兒兩小手叉著腰,回身盯著秋千方向,麵露凶光,卻忽覺一隻大手撫在肩頭,擰頭回看,見是大師兄,於是小臉上變成了驚恐和不解…
抱樸子輕輕拍拍他,又撫摸他的頭,和藹道:“這個遊戲,我曾經也經曆過的”,說著他那國字臉上,露出了回憶往昔的神色…
卻原來,這個遊戲是為將來內門及以上弟子的天仙飛行時,突遇偷襲時,所鍛煉的應急反應,馬伯庸心說,那不就像我一歲左右抓你們頭發,那也是人的本能鍛煉,一旦從高處跌落,會條件反射抓東西,尤其墜崖時往往抓住滕蔓什麼的…
撓了撓頭,溪流兒奶聲奶氣地說:“大師兄,我還以為是玩遊戲呢…”大師兄臉色一正,嚴肅起口吻說:“咱修行之人,從修煉那一天起,就是逆天改命,與天爭壽,這凡人的嬉鬧玩耍,隻會令修行漸怠!你這是才來,所以這兩三天沒給你派任務,從明天起,那打柴的任務你要接過,還有每天寅時起床練習在梅花樁上快步行走,總之你要記住,這一切都是修煉的一部分,這基礎打紮實了,將來你行走天下,也就多了一分保命的機會!”說完牽過溪流兒的小手,帶他去看藥園,算是安撫小家夥正怦怦亂跳的小心髒…還好,在大師兄這兒,他最愛的就是這藥園,於是一切塵囂隨風去,我自聞香樂陶陶……
正想著,馬伯庸忽然見小蛇一隻眼皮微張條縫,就笑罵道:“醒了就給老子麻溜起來,再裝,嗯,餓好久了,要不要燉碗蛇羹呢?”話畢,蛇身驟然直起,怯怯的眼神,無辜地望著這“壞人”!馬伯庸看著它,又笑罵:“認出我了?”小蛇立馬點腦袋。“那好,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馬伯庸接著對它說。小蛇心一涼,心話,是讓我選擇清蒸還是紅燒嗎?
小蛇鑽出了自己的洞,邊爬邊委屈,心說,這家被霸占了不算,還讓我選,就您老那凶惡樣兒,我剛才敢選自由離開嗎?這下好了,我才靈獸期,就賣身了,這下半輩子,蛇權還怎麼有?看來曾經媽姆說得對:“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不是你單身,而是沒了自由!”小蛇就這樣搖搖晃晃地爬行著,用它那比視力靈敏百倍的腹部感覺器,收集著周圍的動靜。就這樣,它在外遊動了半個多時辰,才又懶懶地爬回家,如果它看過小電影,此刻回洞,一定會浮現“主為客奴”幾個字。
馬伯庸見小蛇爬回來,心裏笑著:“你回不回來,外麵的場景我都看清楚了,就那個查驗的值守弟子在。”不過小蛇既然還真回來,那自己就得說話算數,於是問:“外麵的情況如何?都哪兒有人?”問完見小蛇在幹著急,才醒悟,就說:“我先與你簽主仆契約吧!”說著各取一滴精血,用手指憑空畫符,再向精血一指,精血瞬間化於無形,而他與小蛇神念一下就信號通暢,就聽神念中小蛇說:“主人,外麵就三棵柯蘭樹方向有一個人,不是白黑格服裝的那種裝束”,馬伯庸心說,這個能與靈寵說話的方式真好玩,就不知道我想什麼,它是否都知道?卻“聽”小蛇聲音說:“放心,我聽不到…”
馬伯庸和小蛇,對了,叫小青,一人一蛇出了黑莽林向玉屏山進發,當然出洞後,小青是含著一枚迷藥,遊走到那把守弟子的上風頭,吐出,然後見那弟子搖搖晃晃了,小青這才與馬伯庸彙合,再上路……(如果哪位書友說,迷藥對蛇不好使嗎?那作者可以說,馬伯庸加了符皮了,落地符皮開,迷藥才散發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