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的流水聲,花香,草青,放眼狐穀,一派世外桃源風光。遠遠傳來三個小丫頭的嬉戲打鬧聲,那兩個讓自己觸動心弦的聲音,使得馬伯庸匆匆的步伐忽而止住。他就這麼望著那三個模糊的背影,感受著體內的蕩漾,唉!他輕歎一聲,玉仙修為了也壓不住呢(這情緒)……
直到看著那三個身影瘋鬧夠了,躺在了如綠錦般草緞上了,他才與狐父緩緩行去。
“阿爸!”狐小妹正是朝向這邊,急忙拽起玉兒和瓶兒。
看著楊玉兒的大方文靜,狐小妹的童真歡快,馬伯庸和狐父雙雙點點頭,狐父率先開口:“楊小姐在這兒,可玩得開心?”
“回呂上人,玉兒我在這兒非常開心,天天與潘姐姐說話聊天,我感覺過去十幾年也沒這麼放鬆過,開心過呢!”楊玉兒款款道了個萬福。
狐父微笑說:“你和瓶兒丫頭要是不見外,以後這兒就是你們的家!”說完側臉看向“公孫公子”。
馬伯庸連忙拱手道:“上人對玉兒堪比己出,也不知道玉兒有沒有潘小姐這般福氣?”說完他眉眼傳情,看向低著頭但用心聽自己說話的楊玉兒。
聞弦音知雅意,楊玉兒連忙又向狐父一禮,道:“上人您老人家若不嫌棄玉兒愚鈍,玉兒就拜潘姐姐為幹姐姐,以後您就是玉兒的幹爸。”
“好!好!好!”狐父捋髯大笑,馬伯庸知道那是狐父鬱結的心,得以舒暢了。
“唉!小奕的死,狐父怎可能感知不到,想來這許多年,沒有小奕音訊,狐爸沒少神傷吧?”馬伯庸如是想著,看到狐父暢懷大笑,馬伯庸即心疼又開心。
於是五人在歡快的氣氛中,回到了狐父的居所,然後狐媽聽聞,又是一片歡聲笑語,之後是幾女幫廚,狐父邀“公孫公子”來到了書房。
熟悉的悸動,馬伯庸暗暗壓製小奕那部分情緒。
兩位上人,喝了一會兒茶,茶溫了,後又涼了,也一直沒喚小廝換茶。兩人就那麼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說著說著,狐父裝做突然想起什麼,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物,放到桌上,說:“這件防禦戰甲,是這次狐王獎勵我的,說起來,還多虧你的金點子,那些點子啊,對了,就像電影裏的話就是書中自有黃金屋,用在狐穀文娛上,就是金點子就是上靈靈石啊!”他看馬伯庸輕撫戰甲,流連之情溢出來,就接著說:“今天玉兒與我閨女拜為幹姐妹,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而你要行走風黃,也不可能總與玉兒這丫頭分開,所以,這套戰甲,叔叔就暫借與你用,希望你能保護好玉丫頭!”
“叔叔,我與您雖非血緣之親,可初次見麵時,我心底有一個聲音,就在說您就像父親,如果不是玉兒認了你和潘小姐為幹親,那我現在都想認您做幹爸。”由於是發自內心的,所以馬伯庸這話一說,狐父眼圈唰的一下就濕潤了。
狐父心頭千還百轉,突然一個念頭闖過,他下意識覺得不可能,但那念頭卻揮之不去了…
“公孫公子,這名字是不是假托啊?哦,叔叔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便透露真名啊?”狐父不方便直接問人家是不是小奕的轉世,何況小奕就一定不在世了嗎?
“叔叔,實不相瞞,我確實是有不便說的原因,否則我哪天有個萬一,如果被搜魂,那麼會給知情人帶來麻煩,所以,還請叔叔諒解。”馬伯庸還真不敢說了,尤其在天上闖了禍,害得他現在都不敢登記找回身份了,畢竟氣息難造假的。
“唉,我也是看到你,就想到我那兒子,”狐父歎息說:“算了,高興的日子,不提那不開心的。我呢,輕易用不上這套戰甲,你就先收著,什麼時候狐族大典時,你再還我。”狐王沒再深說,知道以對方的心智,一點就懂。
果然,馬伯庸鄭重回道:“叔叔,很可能大典時,您穿這戰甲,狐王還讓你主持閱兵儀式呢!”
兩人相視一笑,其中味道盡在不言中。
……
南荒,距天璣嶺五十裏的官道上,一行人有七八十人的樣子,其實,看那大半是茸茸耳,尖尖嘴的,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是狐族的隊伍,沒錯,正是狐族的南荒之夏文藝隊,隊長是一個三'級獸修,化去了喉頭橫骨,已能清楚口吐人言,打頭和押陣的分別是一級和二級的獸修,都相當於人族的天仙,而那隊伍中遊仙居多,每到一地搭台演戲時,要麼是群眾演員,要麼是搬運器材的小工。馬伯庸與楊玉兒在隊伍偏後的位置,小丫鬟瓶兒被玉兒留在了狐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