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你先說說看!”馬伯庸故作平易姿態道。
孟玉和睜大他那大眼睛,恭謹地回道:“據師門前輩口口相傳,咱這門派預見了若幹萬年後,風黃界由於靈石礦等資源將過量消耗,修真界由此將進入末法時代,有鑒於此,師門前輩創新出許多奇物,而這些奇門物什,觸了各宗各門的逆鱗,所以被聯合絞殺,甚至連我們在上界的同門,據說也被清洗了。”
“嗯,和我師父說給我聽的差不多,隻是,你們這幾萬年了吧,可有所建樹?可再有創新?”馬伯庸做痛心疾首狀,目光掃了下孟房二人,又問房玉仙:“載道啊,你的師承是哪一位啊?”
“回公子,我師父名諱是牧羊無倦。”房玉仙心中升起來一絲渏漣。
“哦,可是那位陣符雙絕,有玉麵判官之名的牧羊迪?”馬伯庸腦海中浮現起當年,自己三大助手之一,經常與自己研討陣法的那個清瘦身影…
“啊?您知道家師的本名!家師本名就是單字一個迪,後來據家師說,他的一位兄長般的摯友突然失蹤,找了幾百年也無音訊,後來在收小徒時,他老人家改名為無倦,家師說,乃尋那兄長,就算是死也無倦無悔……”房真人(天仙稱上人,玉仙稱真人,玄仙稱真仙)感受到公子那對他有別於三師兄的善意,於是答的也詳細。
“哦,房真人,我叫王子桓,先前人多時我不說(名姓),是人多嘴雜,現在就我們幾個在,你倆就都別再顧慮了,都先自我介紹一下嘛…”馬伯庸說完看了下二人。
小青在他身側,暗道,這是又改名字了?我要不要記住…
孟真人表麵恭敬,內心卻在罵,好你個鳩占鵲巢的家夥,先是控製了我的手下,現在又玩起了拉一個打一個的把戲了?但他還得逆來順受還不是!所以他趕緊接話道:“家師姓劉名焱,萬年前曾是本門的內堂執事。”
“哦,就是那三昧真人吧?我聽師父說起過,但不知你師父用的鶴鼎可還在?”馬伯庸自然不相信當年自己的三大助手能活過玉仙極限壽命,所以,直接問那能煉丹的爐鼎去向。
“這……”孟玉和心中大恨,暗暗懷疑是不是小五給王鳩鳩(他心中給王子桓改的名字)傳了音,要不王鳩鳩怎麼了解得這麼詳盡?
但他心中想一套,嘴裏說的卻是:“王公子,爐鼎就在我身上,隻是,當年師父見我愚鈍,隻傳了我粗淺的馭火煉丹術,不知公子是……”孟真人拉著尾音問。
馬伯庸故意瞧了房載道一眼,然後說:“玉和真人啊,我就是好奇,想借來一觀,把玩夠了就還給你,如何呀?”
孟玉和心說,你再客氣,也掩蓋不了強盜的本質,何況你身邊還有位大尊妖女呢。於是忙稱不敢,爽快地取出那鼎,一眼看去,灰不溜丟的一個丹爐,看樣子有幾百年沒怎麼用過了,幾乎察覺不到火的氣息。
馬伯庸故作失望狀,拿在手裏,把玩一番,然後……收了起來!
孟真人心頭一抽抽,心說,以為你不識貨,就扔還了呢,結果,還是‘借’走了呢!
馬伯庸再抬頭時,仿若沒事人似的,讓人都有點懷疑借爐鼎那是個幻覺……
就見馬伯庸上位者的氣勢釋放出來,這大概是萬年來,老馬頭一次再以上位者的姿態展現,所以沒控製好,怒有餘而威不足,倒是雙手往椅上一搭,配合神情,有點獅視狼顧的味道了。
“兩位真人,你們是我門的中流砥柱,所以今天,我和你們二位議一議這本門的大事。”馬伯庸開始打起官腔,語速也變緩了。“本門的現狀,比我聽師尊說的那時,還要不如,依我的揣測,是不是沒有商貿渠道,隻靠偷偷搶搶度日啊?”
“還真是,”房真人這是主動向首領靠攏的節奏,說:“也不是一點貿易沒有搞過,但那種小店經營,養三五個人還成,養活門內七十多,再養活外門幾十人,那根本辦不到啊。”接著,不等‘王公子’問,他又解釋道:“如果大規模貿易,就得登記身份,可咱們門派,哪在宗門或府衙備過案呀?”
馬伯庸當然知道這情況,但仍頷首道:“我此番招你們來,就是要商量這賺錢興業的問題!”他看了看二人那渴盼的樣兒,就不賣關子,說:“我這兒有短期、中期與長期三個發展目標……”
當馬伯庸說完這三個發展目標後,孟、房二人這個激動啊,心說,瞧人家這領導當得,足以甩咱十條,哦不,甩一百條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