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繁瑣的訂婚儀式,彭聰感覺特別累,仰臥在床上,完全沒有訂婚的喜悅。楊婷婷則恰恰相反,精神很好,她將頭俯在彭聰的胳膊上,溫柔的說:“親愛的,明後天我們去度假吧?”
“度假?”彭聰懶懶驚問。
“我現在很忙。”他接著說。
“我們一輩子就這麼一次訂婚,哪怕就三天也行,不耽誤很久的。”楊婷婷嬌嗔著說。
“不是結婚才度蜜月的嗎?現在是訂婚,也不是結婚。”彭聰沒好氣的說。
“訂婚也可以度假的。”楊婷婷嬌滴滴的說,並將嘴唇附到了彭聰的臉上,身體順勢黏到了彭聰的身上。
幹柴烈火,一點就燃。一番雲雨之後,彭聰疲憊的躺在床上。每次隻有這種時候,才能讓他任性而為,忘記心痛。可每每靜下來,他的痛就透徹心扉。
白天,看到林小慧滿眼淚水的被一個男人抱著而去,他的心裏全是傷痛,可是卻無能為力。
月光透過窗戶如流水般灑了進來,落到熒光閃閃的窗簾上,如同一粒粒珍珠在閃著光芒。這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晚,他輕輕的起身。
漫無目的走著,直到看到瀟灑渾厚的“蘭開大學”四個鎏金大字,才發現不自覺的到了校門口。三年前,他第一次注意到林小慧是在校門口的班車上。
修長的身材,清塵脫俗的麵容,明澈的雙眼,黑色的披肩長發柔軟的搭在肩上,微微一笑,如一縷陽光照進人的心裏。
由於院裏的失誤,將大一的她送到了他負責的大三暑期纖纖服裝項目組。
還記得那年在纖纖服裝的封閉式開發中,林小慧總是能夠以超出常規思維來提出問題和解決問題,這種創新能力是她與生俱來的,還是閱讀了大量的書籍獲得的,彭聰不得而知。
一個暑期的相處,她的聰明、她的努力、她的正直深深的吸引了他。那時以為這是上天對他的眷戀,讓他們在最好的年華中遇到彼此。
到底是從哪裏開始出了問題?難道是從兩年前的纖纖服裝二期項目,林小慧回家照顧生病的媽媽,楊婷婷代替林小慧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兩人有緣無分?
看著往日的班車,彭聰伸手摸著車身,仿佛隻有這樣,才能重現往日的情懷。不自覺的,他的眼淚滴在地上,靜夜無聲,仿佛聽到淚水落地的聲音。
一年前,彭聰拖著剛養好傷的身體,拿著地址,吃力的找到農村一處舊房子時。正要敲門,卻聽到屋裏傳來男人的嗬斥:“要是孝順我,就什麼都聽你繼母的,她的話就是我的話。”
接著有個女人的聲音:“小慧,薛明和薛紅沒念書,沒有工作,我和你爸爸都需要生活費,哪裏有錢給你交學費?”
林小慧低低的說:“我借舅舅的錢交學費,也被薛明和薛紅搶走了。”
那個女人啪的一巴掌打在林小慧的臉上:“你個小賤人,竟然說得這麼難聽。誰搶你的錢了,你爸爸都同意的,是借不是搶。”
彭聰正握緊拳頭準備衝進去,林小慧一抬頭看見他,拉著他跑出了家門。
兩個人一直跑到村口的墓地前,林小慧跪在一個新墳前,哽咽著,大顆大顆的淚水流了下來:“媽媽,我來看你了。為何不早點告訴我,爸爸是這樣的人?為何跟爸爸這樣的男人生活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