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林小慧坐上蘭開市開往江城的長途汽車。
林小慧約了江城電信信息中心的靳文浩主任，約在下午3點見麵。按照正常，11點林小慧就能到江城。她擔心汽車晚點，特意延後見麵時間。
林小慧睡了一覺，已經是10點了，這時她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您好，請問您是華科軟件的林小慧？”
林小慧說：“是的，您是？”
“我是江城電信的。”
高速路上信號不好，聲音斷斷續續的，不大能夠聽清楚。林小慧隻與靳文浩聯係過，於是她試著問，“您是靳主任嗎？”
“不是。那您是……？”
“我是靳主任部門的工程師。您現在到哪裏了？”
“一個小時後就到江城汽車站了。”
“您以前來過江城嗎？”
“沒有。”
“哦，江城電信離汽車站很遠。中午我和靳主任正好在汽車站附近的富貴大酒店吃飯，您順便過來吧。吃完飯，我們帶您一起回電信局。您放心富貴大酒店是正規的酒店，電信局常去的酒店都是值得信任的。”
林小慧猶豫了一下說：“好吧。”
“我一會兒將酒店地址短信發給您。”
放下電話，林小慧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也說不出來。客戶太熱情了，難道是客戶很著急上項目？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仔細想了想，這裏麵能有假嗎？她今天來江城電信，隻有靳文浩知道，也沒有其他人知道。她腦子裏飛閃過田東和張強，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汽車到江城汽車站前，酒店地址發過來了。林小慧正在準備下車，對方就打來電話，詢問是否下車了。她一邊下車，一邊跟他說：“到了，正在下車。”
對方告訴她，走出汽車站，路對麵就是富貴大酒店。她遠遠就看到了，酒店不太大，是汽車站附近最大的，汽車站附近也沒幾個像樣的酒店。
她走了過去，富貴大酒店門口，有個大約40歲的壯漢，在朝向她看。林小慧沒想到會是這個人，直接從他旁邊經過，準備進酒店。壯漢走上前說：“你是林小慧吧？”
林小慧吃了一驚，本以為他是酒店門口的保安，原來是靳主任的工程師是“他”。這時她才仔細端詳：他長的虎背熊腰，大約180cm，有點禿頂，手上有刺青，五官還算周正，第一眼麵相有點憨。
她怎麼看，眼前的壯漢都不像IT工程師，眼神裏透著凶相。一般的IT工程師都比較內向，眼神堅定或者躲閃，絕對不會有凶相。
江城電信這種央企下屬子公司，至少要重點大學的本科畢業。林小慧笑著跟他說，“不好意思，沒認出來，剛才是您給我打的電話嗎？您是靳主任的工程師嗎？”
“是的，一會兒華科集團的曾偉經理也過來跟我們一起吃飯。”
“我剛到華科，不認識曾經理。”
“曾偉是蘭開市市長的堂弟，你不知道嗎？”
“噢，難道是曾副市長？”
“應該是吧。”
林小慧忽然想起來了，於美娜以前曾經提過：曾副市長有親屬在公司。她當時沒問，同樣姓曾，估計有可能。
壯漢可能看出林小慧不大相信他，接著說：“我去年見過田東和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