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種東西混在一起,實在是讓他有些搞不懂,自己是處於什麼樣的一個世界。
“還磨蹭啥呢?”就在華明陷入沉思中時,就聽碰的一聲,剛才進屋溜達一圈的獸皮少年又推開門走了進來。
說是推開,不如說是撞開門進來的。
小家夥年紀不大,也就十三四歲,虎頭虎腦的,身材也不算高大,但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卻充滿了力量感,活像一隻小牛犢子。
他臉上寫滿了不耐煩,見華明發愣,也不說話,伸手扯著華明就往外跑。
他出手極快,華明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按說,被人攥住手腕也沒什麼,可給華明的第一感覺,就是疼,鑽心的疼。
手腕被那少年攥住,感覺就像是被鐵箍勒住了一樣,甚至華明隱隱的聽到了哢哢聲,他心裏一跳,似乎,好像,可能,是骨頭裂了?
“放手,快放手。”華明連忙吼了一嗓子,同時另一隻手使勁掰對方手指。
可那少年像是沒聽到似的,隻扯著他往外跑,華明心裏一急,突然想起自己講的是漢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嘴裏話一變,又冒出一種語言來:“你快鬆手,我胳膊疼。”
“又怎麼了?”聽到這話,那少年才停住腳步,雖然放手了,但臉上那股子不耐煩的勁兒更大了。
“噝……”華明現在哪有心情理他,甚至都沒工夫打量周圍,低頭看了看手腕,肉眼可見的幾個青紫手印顯現出來,微微一動,就疼得他直冒冷汗。
確定了,就算不是骨折,也絕對是骨裂。
“尼瑪……”華明心裏這個恨呀,同時又些不解,這小子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哪來的這麼大的勁兒?隨便一握,就能把一個同齡人的手腕攥得骨裂了?
“怎麼了?”這時,又一個聲音冒了出來,這是一個女人,聽聲音年紀不小了。
“柱子,你個混小子又給我惹禍……”這女人長得又瘦又黑,看起來跟一塊幹癟的木頭似的,走近後,看了看華明的手腕,隻一眼她就看出不妥來了,臉色一沉,就開罵了。
她嗓門那叫一個大,竟然震得華明兩耳嗡嗡直響,與此同時伸手就要去捉柱子的耳朵。
華明嘴角抽了下,怎麼這個世界也是這樣?女人教訓人時都愛揪耳朵?
被她這一罵,柱子臉也黑了,又見那女人伸手過來捉自己,連忙退後幾步,瞪了華明一眼,也不敢再說話,轉頭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華明也沒說什麼,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什麼處境呢,話說回來,那小子跑了他也踏實不少,這家夥毛手毛腳的,也不知道個輕重,總在自己身邊晃悠,那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
“怎麼樣,明子,沒事兒吧?”見柱子跑了,女人又追著罵了幾句,才顧上轉頭問問華明的傷勢。
華明搖頭,眼神中全是無奈,苦笑一聲:“應該沒大事兒,就是骨頭裂了。”
“骨頭裂了?”那女人嘖了嘖嘴,也沒說什麼,似乎見慣了似的。
“沒斷就好,行了,我走啦。”
華明看著她轉頭走掉,眼角抽了抽,頭上就差冒出兩條黑線了。
聽聽,沒斷就好。
這什麼屁話?
尼瑪,知不知道,就這傷,換在他生活的那個世界,不訛你個三五萬能算完?
而且你身為當事人家屬,再怎麼樣也應該給看看病吧,至於醫療費,營養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啥的,就算我不提,你也應該主動給個說法吧?
可結果呢,你扔下一句“沒斷就好”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