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但是各家各戶連點燈的都沒有,人人都在害怕,害怕這月中的選祭,附近村聽說最近已經選中了六七個了,傳說每次被選中的孩子都被吸幹了扔在水溝村後那幹涸的湖底,那些被吸幹血液的屍體,連蒼蠅都不會去聞一下,他們扭曲的麵孔仿佛一直在說他們生前所受的痛苦。
大禹村中心,傳說大禹親自雕刻石柱還立在那裏,石柱上大禹刻的那把象征智慧與勇氣的斧頭還清晰可見。這會,這石柱邊上站了幾個巡邏的小兵,還有幾個哼著小曲,還尿著尿,然後看了眼石柱上的畫,輕蔑的吐了口唾沫。
阿虎撥開眾人,幾個舉著火把的官兵厲聲的罵了幾句,可阿虎剛想要去扶地上的父親,就被父親一耳光扇在地上。
“誰讓你回來的,你這個狗東西,趕緊給我滾。”天華身上的衣服很久沒有清洗,上麵滿是油垢,又混了些鼻血,剛說完又往後摔了出去,一身的酒氣散了開來。
阿虎剛要從地上爬起來,就被穿著清廷服飾的官兵一把給抓住,村長看了眼阿虎,朝官兵點了點頭,就又把頭低了下去,依稀可以聽見村長的嗚咽聲。那官兵中一個白麵的瘦高男人走了出來,他的頭發也是詭異的白色,被紮成辮子小心地放在頭後,他頭戴一頂鑲著龍紋的長耳官帽,身著一套青絲緞麵長褂,腳踩一雙黑麵白底官鞋,在依稀的火光中,最引人注意的還是他那紅的滲人的嘴唇,不知道一個男人為何會有這種嘴唇。他看了阿虎一會,又輕輕的湊近阿虎,在阿虎的耳邊聞了一聞,然後微微搖起頭。旁邊的官兵立即抽出鋼刀,就要砍向村長,那村長嚇的兩腿一哆嗦,一泡黃湯就順著腳脖子流了出來。
“大人,大人,饒命,他還有一個弟弟,對,還有一個弟弟,是個瞎子,我想你找的人一定就是他。”那村長大聲的喊著。
“聽你這麼說還真的是,我剛剛好像就聞見了他的味道來著。”那白發男子說著還從腰間取下一塊白絲手絹,擦了擦嘴。那官兵立刻就散了出去,阿虎聽聞他們在找自己的弟弟,發瘋的想要掙脫,可是在那強壯的官兵手裏難動分毫。
阿虎聽見弟弟的尖叫,感覺心都要被撕碎,他憤怒的咬向那名抓著他的官兵的手臂,並狠狠地咬下一塊肉來,可那官兵根本就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而那傷口也沒有留出一滴血,隻是在那官兵滿是紋身的手臂上留下一個大坑而已。小虎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他知道抓住他的,根本,根本就不是人。
那強壯的官兵看了眼自己的手臂,狠狠地扇了阿虎一個耳光,阿虎的兩顆牙立即掉了出來。
“媽的,老子剛紋的阿瑟斯大王就被你這狗崽子咬花了,操。”那官兵怒罵著。
阿虎聽見弟弟的叫聲越來越近,很快的,一個官兵把一名拖行在地上的孩子帶了過來,那孩子瘋狂的哭喊著。
阿虎越來越著急,他開始用手摳那名官兵的眼睛,不過那官兵一把抓住阿虎的手臂,輕輕一扭,就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音,阿虎的手臂立即斷成了三節,阿虎痛的在地上打滾,那官兵看此情景,笑了笑,吐了口口水。
不過見到阿虎弟弟被拖行,更加驚慌的倒是那白毛男子,他一步跨了上去,從袖間抽出一把銀色短劍,隻聽咻咻兩聲,那拖行阿虎弟弟的官兵就倒在地上,鮮血開始從他左右兩邊的耳根下流出。那白衣男子嗅了嗅空氣中味道,把阿虎弟弟從地上扶起。
“他是王的貴賓,再有人魯莽行事,下場就和這奴才一樣。”白毛男子收起短劍,命人抬過一頂轎子,然後在阿虎弟弟的頭上一點,阿虎弟弟就睡了過去,眾人抬起轎子,就走了出去。
那強壯官兵看著剩下的三人,冷冷笑道:“這三個雜碎咋辦?”
那白毛男子低頭沉吟了一會:“這樣吧,我今天來的時候,看見村中間有一個石柱,就在那烤了他們幾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