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念隻覺得腦子一陣翁鳴,她站穩了腳跟,對帕金醫生道:“我不太明白您這是什麼意思?您可以講清楚一點麼?”
“齊小姐,簡單來說,病人的命是保住了,但他很可能後半生將這樣在沉睡中度過,醫學上的專用名詞是植物人。”帕金醫生解釋了一遍,同樣他也非常抱歉,假如白厲揚真的成為了植物人,他也沒有辦法將白厲揚重新喚醒。
她的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努力保持鎮定對帕金醫生道謝,等帕金醫生離開病房,她這才重新走到白厲揚的身邊,看著他帶著呼吸器的臉,那張曾經在自己麵前發怒或者微笑的臉,此刻沒有了一點表情。
“厲揚……”齊小念坐在白厲揚身邊,這段時間以來,她所承受的痛苦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默默看著白厲揚的臉龐發呆,齊小念暗下決心,假如白厲揚真的不會蘇醒,那她就帶白厲揚出國,帕金醫生也許沒辦法治療白厲揚的病,可也許有其他人可以治療他。
咬了咬嘴唇,齊小念低頭在白厲揚眉心親吻了一下。
她的眼睛裏露出笑容,對昏迷不醒的白厲揚輕聲道:“厲揚,你必須醒過來,你答應過我,還要娶我,我們以後還會有一個可愛的孩子。”
因為有了帕金醫生的提醒,齊小念每天都親自按照流程幫白厲揚按摩身體的肌肉,就怕白厲揚醒過來時,因為太久沒活動而無法正常行動。
白厲揚的手術,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周時間。
齊小念每天都陪著白厲揚,這也意味著,白厲揚昏迷了整整兩周。
期間李亦成與青陽等人來看望過白厲揚。
這天,齊小念從酒店出來,天色還沒有完全亮起來,她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晚上怎麼也睡不著,非要去醫院看看白厲揚才行,踏著星輝,齊小念前往了醫院。
在齊小念來醫院的前十分鍾裏,一名身穿白色大褂,帶著口罩的男人推著小推車緩緩走在醫院的走廊。
因為這時候不過淩晨四點多,醫院裏十分安靜,走廊也沒有人。
醫院走廊的攝像頭亮了一下之後,紅燈便滅掉了。
男人推著小推車,專門打理過的頭發與他身上穿的這一身白大褂很不符。
小推車停在了白厲揚所在的病房。
男人輕手輕腳推開病房的門,他這個動作仿佛不想驚擾任何人的發展。
推著小推車進入病房之後,男人把病房的門反鎖上了,他從小推車上拿起一根一次性注射器,黃色的透明液體順著注射器的針頭,在男人推動下緩緩流下來。
他目光落在白厲揚身上,眼眸裏帶著幾分冷笑。
等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終於讓他等到了這個殺死白厲揚的機會,他又怎麼肯錯過。
這次前來,他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手上帶著一次性橡膠手套,手套上覆有指紋,隻不過這指紋是仿做出來的,他的腳上還特意套上了一雙塑料鞋袋,這樣的裝束在醫院並不顯得突兀。
在男人朝著白厲揚病床緩緩走來之時,齊小念已經走在了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