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厲揚從來不在母子倆麵前出現,他刻意避開他們的活動時間,偶爾會在半夜回來拿一些文件。
星辰在接受心理輔導期間,齊小念時常一個人發呆。
深夜沒有白厲揚陪伴在身邊,她漸漸失眠了,精神狀態也是越來越差。
這時,一段手裏鈴聲打斷了齊小念的思緒。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一串陌生的號碼。猶豫片刻,她摁下接聽鍵。
“小念嗎?”手機那頭,傳來齊源滄桑的聲音。
“有事嗎?”齊小念語氣冷了幾分,她不想再和齊家有任何的瓜葛。
手裏那頭登時陷入了沉默,她等了一會兒,“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我掛了。”
“別……等等!”齊源焦急道,“我們可以談談嗎?我知道你心裏並不願意見麵,但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對你說,小念,請你抽個時間,務必見一見我。”
隔著冰冷的機器,齊小念感受到了齊源的酸楚和懇求。她想了想,星辰的心理輔導課程還有兩個小時才結束,在限定的時間內趕回來,問題應該不大。
“好,我同意見你。”
掛掉電話,齊小念上樓重新換了一身衣服,又交代了傭人一些事情,驅車離開別墅。
某高級咖啡廳。
“我的空餘時間不是很充裕。”齊小念開口道。
一段時間不見,齊源可謂是一夜白頭,滄桑了許多。整個人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齊源幾次欲言又止,好不容易積聚起來的勇氣在直視齊小念冷情的雙眸後,變得所剩無幾。
他的雙手牢牢地握住咖啡杯,杯中持續晃動的液體出賣了他緊張不安的情緒。
齊小念皺了皺眉頭,默默地喝了一口咖啡。
“小念,我知道了水煙做的事情。對不起,是我管教無方,害了星辰。”齊源垂眸,語氣蘊含無限的愧疚與傷感。
齊小念眸底的悲痛一閃而過,她仍然一言不發,等待齊源接下來要說的話。
“她罪無可恕,我不求你們原諒她。小念,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放她一條活路,我會送她進監獄。”
“抱歉,我幫不了。”齊小念有些心寒,如果道歉可以輕易抹殺掉一個人犯下的罪刑,那麼法律豈不是形同虛設?
“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很無理,但我走投無路了。小念,水煙在白厲揚的手中。你和他是夫妻,白厲揚的手段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他不會放過水煙的。這件事,隻有你能幫我。”齊源懇求道,“她縱然有錯,也是我養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兒。你也身為人母,應該可以體會到我的心情。”
“抱歉,我不是你,沒辦法感同身受。”齊小念徹底寒了心,因為齊水煙的善妒,她的兒子失去了一雙眼睛,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他的世界隻剩下黑色相伴。
年少失明,對於一個孩童來說,那是一個殘酷的事實。
“我知道我很自私,我不求她毫發無損,隻要白厲揚給她留口氣,我隻要她活著。她的母親成了植物人,我的身邊隻剩下她了。”
“我的時間不多了,與其你在這裏苦苦哀求我,不如去找白厲揚求情,興許還有一線希望。”齊小念說完,站起來要走。
齊源“蹭”的站起來,噗通一聲,跪在了齊小念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