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蒙將手心貼在後背,一片蓮花瓣就蓋住了他的傷口,壓製住殘留的邪惡之氣。裴深貓著身子,在殘魂被吞噬之際一躍而上抓住了【佛咒】!
“嗷——”
淒慘的長嚎響徹了整個巨大的肉塊,墮心之魔心髒顫動著,心髒,分身,殘魂,三者被【佛咒】纏在了一塊,融合已經接近尾聲。
他雙腳踩著心髒,雙手握著【佛咒】,用力地一點點把【佛咒】拔起了來!
“嗷嗷——”
隨後,天地倒置,被困在界限裂縫的墮心之魔不斷掙紮著,在黑暗的虛無中翻滾。
南宮蒙抱著阿栗躲開有腐蝕性的黏液,上竄下跳,西絕劍一招一式將血管切開。裴深將【佛咒】收了起來,徒手撕開一個口子就將手掏了進去。
光芒近在咫尺,但心髒卻依然還有意識拒絕他。
沒有時間了,這個怪物存在界限裂縫的時間隻剩一瞬,他要在現在拿到那個光芒。
無論任何代價!
裴深吃力地扒開一個口子,鑽了進去。當他的手碰到星芒時,一雙空洞的赤眸倏然睜開!
南宮蒙看著吊掛在上方的心髒搖搖欲墜,整個心室被汙穢的血液灌入,外頭的惡鬼叫囂著要闖進來。
【拿到它。】
清冷無感的聲音在心室內幽幽響起,南宮蒙下意識往上頭看,卻沒有發現任何人,就是墮心之魔分身也沒有再出現。想必是因為心髒的重創所以還沒力氣重塑造另一個。
【拿到它。】
最粗大最重要的一根血管想是果子的柄把一樣堅固,從上至下往心髒輸入血液和修複的靈力,裴深進入沒多久就被心髒新生的肉給堵住了後路。
躺在心髒裏的少年直起上半身,抬手捋了捋額前的碎發,詭異的紋路愈加清晰。
他的眼眸毫無生氣,空洞猶如鬼魂。
星芒細碎地沒入他的身體裏,最大的一塊卻在裴深手裏。
裴深說不出話來,因為在心髒裏並不隻是他們二人。
最令他想不到的是,景京光裸的身後,是由一團凝而不散的灰色墨變成的一個男人。披散黑色的發,灰色的眸子,唇角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從背後摟住了微微垂下頭的景京,像隻野獸一樣在他的脖子上又嗅又咬,看到第三者裴深還在場輕輕笑了笑:
“你就是小京的恩人,我不殺你,快走吧。”
裴深收緊了手指,生生將最大那塊給挖了出來!
灰眸男人頓了一下,一條血絲從他唇角留下來。
裴深不敢鬆手,無數思緒從腦海裏閃過,他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剛想說些什麼,灰眸男人卻再次催促他離開:
“再不走你情人就危險了,有朝一日還望你能給我們一個新的人生,多謝。”
裴深來不及仔細考慮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便揮了揮【佛咒】,猛然跳下!接著拉扯著南宮蒙就念了一遍咒語啟動陣術,消失在墮心之魔體內。
心髒,灰眸男人的頭耷拉在少年的肩膀上,景京退下駭人猩紅的血眸後好似能感知什麼,舉起無力的手將指尖觸碰到了那個人的臉龐。
是溫熱的,他能碰到。
所以這不是夢……景京彎了眼眸,輕輕呢喃:
“師父……師父……”
他這是死了吧?不然為何能看到他的師父?
他記得了,師父的模樣,隻是這眼眸居然會變成了灰色……有些時候,他的師父就是這樣溫柔地抱著他,微微笑著,沒有怒火,沒有冷漠,眼裏倒映的是他一個人。心裏也是他一個人就好了……
“我死了?”
他粗略看了一眼四周,嗤笑:
“果然是到了地獄。”
灰眸男人低頭吻了一下,在景京驚詫的一秒後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