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鎮遠壓住心頭的火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問道:“最近是不是死了一個丫環?”
這話一問出口,陳氏和胡嬤嬤飛快對視了一眼,心裏都發虛得不行,不知道秦鎮遠突然這麼問是知道了什麼,知道了多少。
陳氏第一反應就是秦悠然說的,隻有她知道白香死,也隻有她能夠在秦鎮遠麵前說得上話。
她轉頭看向秦悠然,目光死死盯住她,運了半天的氣說道:“現在後宅的事兒不是交給大小姐了嗎?再說,音音大婚,這麼喜慶的事,妾身哪裏會管這些晦氣的事?”
秦悠然還沒有說話,秦鎮遠怒聲說道:“你這是什麼態度?”
陳氏抿住嘴唇,轉過頭看向秦鎮遠,一臉委屈的表情,沉默了一下說道:“將軍,妾身不知,音音的大婚已經耗盡了妾身的心力,一心隻想給她一個最好的婚禮,昨天您也看到了,出了那樣的事,這一輩子就這麼一次,這樣遺憾要怎麼彌補?可是,這個遺憾還是大小姐引起的,妾身沒有多說什麼吧?之前您也說了,把府裏的事情交給大小姐,現在又問妾身這個問題,是讓妾身說知道,還是說不知道?”
秦悠然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表情,她知道,陳氏這是心虛到了極點,想著把情緒岔開,用委屈、不滿這些來遮掩她的心虛,可是……
她心裏冷笑,這一次,可不是隨便就能遮過去的。
秦鎮遠聽完她的話,短促冷笑了一聲,眼睛裏的光芒閃動,盯住陳氏沉默了許久。
陳氏大段的話說完,情緒倒是宣泄了一些,但事情能不能躲得過去,還得兩說著,她其實也明白,秦鎮遠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並不是一個軟耳根的人,更不是隨便可以動搖心意的。
她說完,屋子裏沉靜下來,連秦悠然都沒有出聲反駁,這種反常,讓她的心裏越發不安。
秦鎮遠沉默片刻,陳氏感覺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種沉默和鈍刀子割人差不多,讓她越發難受。
正在這時,秦鎮遠終於開口,他淡淡說道:“悠然,為父記得,你的院子裏有個丫環叫白婷,她人呢?”
秦悠然還沒有說完,跪在那裏的胡嬤嬤就微微抖了一下,陳氏緊緊閉了嘴,仿佛隻要一開口,心就要跳出來。
秦悠然淺淺笑了笑,上前說道:“父親,女兒的院子裏的確有個丫環叫白婷,不過,她現在並不在院中。”
“哦?”秦鎮遠問道:“那她去哪裏了?”
秦悠然思索了一下說道:“白婷昨天晚上就出去了,出去的時候和她同屋一起住的人說,她說晚點回來,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女兒也有些擔心,本來要去找她,後來聽到父親的叫我,就先過來了。”
她話音剛落,陳氏就尖聲說道:“不可能!你說謊!”
秦悠然微微詫異,轉頭看著她說道:“何出此言?”
秦鎮遠也看著陳氏,雙手扶在膝蓋上,挺直了身體,“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麼會說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