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不著的時候,秦悠然又把玩了一陣那個手鐲,她這種不太愛戴首飾的人也越看越喜歡。
她對那把匕首是更喜歡,本來就愛這種兵器之類的,這把還這麼精巧,能長能短,讓她愛不釋手。
秦悠然心裏挺高興,但世事總是如此,有人歡喜有人愁。
府裏的人上上下下都看出來了,這個秦府,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將會是秦大小姐的天下,陳氏掌權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現在的陳氏身邊原本的心腹一個不剩了不說,自己也被禁足,連院子都不出來。
平時這種情況都挺令人驚訝的,更別說是在這個時期,秦音音剛剛嫁給三皇子之後,這個時候不應該是她這個做嶽母的,揚眉吐氣,無比風光的時候嗎?
事實上,別說風光了,陳氏所在的院子就是一片死寂。
陳氏在佛堂裏,氣得就差七竅生煙了,她這兩天就沒有怎麼吃喝,隻覺得一口氣卡在喉嚨裏,吐不出咽不下,那個難受勁兒就別提了。
她的嘴上也起了泡,火辣辣的疼,說話喝水都疼得像火燒一樣。
其實自己心裏清楚,這是心火。
思來想去,她覺得現在唯一的靠山就是自己的女兒秦音音,隻要秦音音一回來,以三皇妃的身份就能壓住秦悠然,就算是側妃也比她的身份要高。
她就等著過兩天秦音音按照習俗回來省親看她的時候,把這口怨氣給吐出來。
事實上,陳氏並不知道,就在她盼著秦音音的時候,秦音音正在遭受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大婚當天發生的事,秦音音在轎子裏聽得一清二楚,當時她的魂兒都要飛了,差一點就暈倒在轎子裏,她心裏那個恨啊,恨不能立即出轎子把秦悠然給撕了。
她覺得秦悠然就是故意的,故意在這種日子給自己添堵。
雖然說後來事情總算沒有鬧得太子,婚禮也照常進行了,但她就是覺得,這事兒是個陰影,什麼想起來都覺得堵得慌。
她更擔心,三皇子會因為此事對自己有看法,以為自己不吉利什麼的。
到了晚上的時候,她心裏緊張得要死,忐忑不安的等啊等,一直等到三皇子喝得八成醉從外麵回來。
其它人把該做的禮節事情都做完,含笑退了出去,秦音音著三皇子溫柔的疼愛自己,卻不想,他簡單又粗暴,噴著酒氣沒有一點溫柔和美好可言。
更讓她覺得又驚又氣的是,三皇子在最後發泄完的時候,嘴裏嘟囔了一句什麼,怎麼聽都像是……秦悠然的名字。
她驚得半晌沒有說出話來,心裏的那個滋味簡直沒法形容。
側首看了看趴在一邊睡過去的三皇子,人還是那個人,還是那麼俊朗,但是她卻總感覺有什麼地方變了,不一樣了。
她睜著眼睛看著床頂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三皇子醒過來,秦音音的心裏還是有些希望的,希望他會輕聲說,昨天晚上是喝多了,沒有把持住力度。
他說一句,她也會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