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問袁氏在這裏住得如何,袁氏回答說,極好。
秦悠然微微勾唇,眼睛裏的光芒一閃,說道:“哦?剛才不是說,這裏是卑賤之地?”
袁氏一呆,眼睛裏閃過一絲慌亂,急忙又要跪,秦悠然擺了擺手,說道:“好好說話,本小姐有事問你們。”
袁氏站住不敢動了,“請大小姐吩咐。”
秦悠然打量著袁氏,她洗幹淨了看著年輕了兩歲,頭發也梳得整齊,低著頭,眉眼溫順,一雙手握著放在身前,看上去有些緊張。
“你已經確認了,樂巧是你的女兒嗎?”她問。
袁氏抬頭,急忙說道:“是的,大小姐,我們已經確認了。”
“如何確認的?”秦悠然說道:“就憑那個石頭墜子嗎?”
袁氏的眉頭皺起,一臉的急色,“這個石頭墜子還不夠嗎?這是當年我的丈夫找人雕的,當年……”
“當年的事情,也隻有你知道,本小姐也隻是聽你說。”秦悠然打斷她的話,平靜的說道:“這些事情,樂巧並不記得,是嗎?”
她轉頭看向樂巧,樂巧對上她的目光,眼皮跳了跳,說道:“回大小姐……奴婢確實不記得。”
袁氏一聽這話,更急了,一把抓住樂巧的手,說道:“你怎麼會不記得呢?我剛才不是都告訴你了,這是你爹給你的東西,和你的抬記形狀一樣,不然的話……”
秦悠然淺淺笑了笑,語氣依舊平靜沒有波瀾,“樂巧是本小姐的婢女,在京城秦將軍府也是有點兒名望的,如果有心,想知道樂巧的手腕上有個胎記並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這個,算不得數。”
袁氏一怔,眼睛瞪大了看著秦悠然,一時沒有說話。
袁飛兒臉色通紅,咬了咬嘴唇,壯著膽子上前一步,說道:“秦小姐,您的意思是,要阻攔我們和姐姐相認嗎?”
秦悠然看著她,沒有說話。
袁飛兒更用力的咬著嘴唇,紅潤的嘴唇上留下深深的齒印,她雙手緊握成拳,說道:“秦小姐,我知道,這些錢我姐姐在府裏花了您不少錢,可是,她也給您當奴婢了,一天到晚的幹活,沒有停歇,自從被賣到你們秦府,這麼多年了,也該還清了吧?”
秦悠然的眸子無聲一縮,目光瞬間蒙了一層寒意。
樂巧一驚,急忙說道:“飛兒,你在胡說什麼?”
袁飛兒轉頭看著她,說道:“我說的不對嗎?姐姐,你不用怕。”
秦悠然看著眼前的情景,忽然想起一個詞兒來,好人難做。
先是有之前的素兒,當街救了她,反過頭來咬自己一口,要不是清風反應快,秦府就被會被推入暴風雨中,更別說自己了。
現在這個袁飛兒,什麼都沒有看見,就認定了自己是虐待樂巧,指使她做幹不完的活。
秦悠然聲音清冷的說道:“有一個字,你說錯了,不是賣。沒有人賣樂巧,她也不是我秦府買來的。”
袁飛兒立即說道:“那就更不欠你們什麼了,做的活還抵不過吃的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