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這麼一來,倒把二皇子的那股子氣給壓了下來。
他愣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說道:“秦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悠然慢悠悠的說道:“二殿下義正言辭一般,這股自己騙自己的認真勁兒,我得學一學,平時實屬少見。”
二皇子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短促笑了一聲說道:“秦小姐,你有什麼就直說。本王敬重秦大將軍的為人,也佩服秦小姐巾幗不讓須眉,一身的正氣。可若是……你們胡亂對本王指控,不管是兄弟也好,將軍之女也罷,都要給本王一個交待。”
秦悠然並不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她的目光清亮如水,眼睛特別好看,但此時在二皇子看來,卻有些毛毛的。
“二皇子,您要說這些傳聞胡說,倒也不難證實,安王殿下就是為了想證實,給您一個回轉的餘地,願意相信您的無辜,這才深夜來訪,”秦悠然似笑非笑,說道:“二殿下,您可別誤會了別人的心思。若是真的懷疑您,直接搜集證據,到時候傳您問話,或者回奏給皇上也就是了,犯得著這大晚上的來一趟嗎?”
二皇子咬了咬牙,最終沒有吭聲,秦悠然所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他心裏不痛快,但也不能反駁。
見他不吭聲了,秦悠然才又說道:“二殿下,說別的沒意思,現在就把彭七找來吧,當麵一問便知,不然的話,這趙六的證詞證實不了,下一步也不好進行啊。”
聽到她這麼說,雲樾眼裏的笑意非快一閃,秦悠然真是太精了,她應該做一個女審官,她這審案問話的本領可真是不是蓋的,見過審過的案子也是無數,有名司獄官員也見過不少,可秦悠然卻是古靈精怪,讓人分辨不清真假虛實。
果然,二皇子一聽秦悠然說到“趙六”就懵了,他愣了愣,下意識的說道:“什麼?本王沒明白,秦小姐的意思是,是趙六說,這些事兒是彭七做的?”
“正是,”秦悠然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一點不假。二殿下,這趙六和彭七是有什麼過節嗎?”
二皇子的腦子還在僵著,還沒有回過神,他下意識的說道:“並沒有。”
秦悠然微笑,“二皇子倒是體恤下屬,他們私底下的事,您也清楚。”
二皇子一噎,這無異於是打自己的臉了,之前還說什麼他隻是隱約記得有彭七這麼個人,並不太了解,現在又脫口而出回答了問題,的確是有些矛盾。
他被繞得有些暈,一時煩躁,悶著頭不再多說什麼。
秦悠然看了雲樾一眼,雲樾微微點頭,他開口說道:“二哥,舊城區的事情,本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父皇多少年了就想整治,但一直動不了,這其中有多少次想派給某個官員,可始終無人敢接。我不明白,二哥,你為何卻自請去做此事?”
二皇子聽到這個問題,臉色微微一白,燈光映著他的臉,近乎於透明,甚至可以看到他皮膚下的淡淡青色血管。
“老四啊,”二皇子悠悠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和你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