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旁,涼亭之中,彈琴的女人和聽琴的男人,秦悠然都認得。
正是雲樾的側妃錦荷與十四皇子。
這對組合的出現,著實讓秦悠然感覺到意外,若是平時也就算了,但是看看四周的環境,夜風徐徐,月朗星稀,如水的光芒輕輕灑在亭中,還不遠處的水塘上。
這個時候的荷花已經不多了,但仍舊有淡淡的清香,碧綠的荷葉如傘,起起伏伏,如層層的綠浪。
樂聲入耳,俊男美女,這景,這人……當真是,極美。
但看在秦悠然的眼中,卻是分外紮眼,她無心欣賞美景,隻在心裏暗想,雲樾……不被綠了吧?
我天,這可是天大的八卦啊。
這種情景,就連秦悠然一個現代人都能看出一些不對勁兒來,更別說思想保守的雲樾了,難怪那個家丁吱吱唔唔的怎麼也說不個清楚。
秦悠然心頭微跳,看向十四皇子,看不見他的臉,隻覺得這家夥聽小曲兒聽得還挺帶勁,他難道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嗎?
這麼想著,她偷眼看了看一旁的雲樾,在石頭後麵,暗影中,光線暗淡,秦悠然隻覺得他那一雙眼睛深沉如水潭,看不見底,也看不到眼中的情緒。
他就那麼站著,一動不動,周身氣息的冰冷寒意卻層層透了出來。
秦悠然暗自替下麵的兩個人捏了一把冷汗,這件事兒可不是小事,更不是鬧著玩的,事關男人的臉麵,誰也不會忍得下這樣的氣,何況雲樾還不是一般的男人。
她暗暗想,十四皇子啊——你可千萬別犯錯,你那麼聰明的人,別在這事兒上栽跟頭啊,雲樾也就跟你關係還不錯,你要是做了這種事,那……
怕什麼來什麼,此時下麵的亭子中局勢發生了變化,錦荷一曲罷,霎時間亭子裏安靜了下來,風聲微微,暗香浮動,她似乎幽幽歎了一口氣。
十四皇子問道:“嗯?四嫂,為何歎氣?”
秦悠然在心裏暗自著急,她歎她的氣,關你什麼事啊,你管她呢,她就是哭了,也和你無關好嗎?
錦荷緩緩抬頭,目光清亮,隱約有晶亮細碎的光芒在眼角一閃,她紅唇輕啟,無奈又無比心酸的說道:“十四弟,我……我……實在有苦說不出啊。”
十四皇子站直了身子,語氣中盡是關懷之色,上前一步問道:“四嫂,到底是何事,你為何……哭了?”
錦荷聽到這話,掛著眼角的淚終於落了下來,她拿帕子輕擦,低聲說道:“十四弟,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上天竟然如此懲罰我。”
十四皇子一頭霧水,語氣也更加焦灼,走到琴台前,沉聲說道:“四嫂,你有什麼話,但講無妨,若是有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盡力幫你。”
秦悠然聽得滿頭黑線,十四皇子……你到底怎麼回事,你是真天真還是假裝傻,看不出聽不出這個女人是別有用心嗎?
她不敢去看雲樾的臉色,真想弄出點什麼動靜,打斷下麵的事,給十四皇子提個醒,那個女人她倒無感,關鍵是十四皇子,挺好挺爽朗個皇子,沒有什麼架子,又經常叫自己師父,不管怎麼說,她也不希望他會出什麼岔子,一路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