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然說,她所說的“利”,並非是秦鎮遠所指的那一種。
這倒是出乎秦鎮遠的意外,他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秦悠然說道:“父親,草原人是以遊牧為生,一年四季長於奔波,不僅在此過程中要遭遇很大的麻煩,承擔很大的風險,還有可能會遇到水草不接的年景,全靠老天賞飯吃,也許今年牛羊肥壯,也許明年草場不好,就折損大批牛羊,這一點,是他們無法以人力掌控的。”
秦鎮遠聽了秦悠然的話,連連點頭,“不錯,你說得不假,這的確是草原人最大的麻煩之一,也是他們傳承下來的習慣。”
“所以,父親,”秦悠然說的,“我們要做的,就是讓要他們安定下來。”
“安定,怎麼安定?”秦鎮遠有些詫異,這個論調,他還是第一次聽見。
秦悠然見他有了興致,正要繼續說,外麵有家丁進來說道:“回將軍,大小姐,安王殿下來了。”
“哦?”秦鎮遠急忙站了起來,“在哪?”
“已經進了府門。”家丁回答道。
秦鎮遠說道:“走,悠然,我們出去迎接,”
秦悠然跟著秦鎮遠出了書房,剛出了一層院子就看到雲樾正往這邊走來,老管家引著路,一邊走一邊說著什麼。
秦鎮遠快走了幾步,上前要施禮,雲樾急忙扶住他說道:“大將軍不必多禮,此處又無外人,你我皆是武人,就別這麼多虛禮了。”
“哪裏是虛禮,最基本的禮數不可廢。”秦鎮遠嚴肅的說道。
雲樾無奈,受了他一禮,說道:“秦大將軍在飲酒?本王是否打擾了您的雅興?”
秦鎮遠一笑,“當然沒有,王爺若是還沒有用膳,如果不嫌棄,不如一起吧。”
雲樾也不客氣,當即同意,秦悠然說道:“父親,您和王爺您進去,女兒去準備碗筷。”
“好,”秦鎮遠說罷,對雲樾道:“王爺,這邊請。”
秦悠然去廚房拿了一套餐具,一邊往書房走一邊想,草原這個話題應該先停一下,畢竟隻是自己的一些想法和看法,和秦鎮遠說說倒是沒什麼,他覺得好就再琢磨著寫個折子呈上去,如果不行就當自己沒說。
這裏畢竟不同於其它的地方,有自己的製度和局勢,自己畢竟知道得少,連京城都沒有出過,說得太多太絕也容易讓人懷疑。
雲樾……自己也並非是不相信他,隻不過是他到底是皇子,如果他知道了,難免會和秦鎮遠商議,到時候若是皇帝問起來,若是以為他們倆平時私下經常在一起,結黨什麼的就麻煩了。
雲樾是有軍功的皇子,而秦鎮遠是有兵權的大將,這兩人若是聯合,估計沒有哪個帝王不心驚。
平白無故的招皇帝猜忌,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所以,秦悠然打定了主意,等到雲樾走了,再和秦鎮遠繼續說草原的事情。
可她沒有想到,剛走到屋門口,就聽到雲樾正在說關於烏納金以及達克爾,而秦鎮遠也在談關於在草原邊防布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