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要哭了。”
秦悠然說這話的時候，雲樾沒哭，她自己倒是哭了。
她大概是要把人生中的所有眼淚都留在這裏，要把她之前的人生沒有流過的那些眼淚都流出來吧。
“我沒哭，悠然我沒哭。”
“你眼眶都紅了，這還不是要哭……”秦悠然邊說邊哭的更嚴重了。
明明之前已經對自己說了不能再流淚，可是她還是沒能忍住。
也不知道她的那些眼淚到底是哪裏來的，嘩啦啦的跟不要錢似的。
這些眼淚不要錢，可是要血啊。
想到這一點，秦悠然又開始克製自己了，不能哭，不能哭，她現在流出的眼淚，可是雲樾的血啊……
“我不是哭，悠然。”雲樾握住秦悠然的手，抓著她的手來摸自己的臉，“你看，我的臉幹幹的，對不對？”
“有點油。”秦悠然老實說道。
雲樾：“……”
“這兩日沒洗漱，所以臉有些出油了，你別在意悠然。”
說著雲樾趕緊把秦悠然的手拿下來，還用休息擦了擦她的手。
秦悠然見狀，心裏極其的不是滋味，還非常愧疚。
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剛剛腦子一抽，就說出了那樣的話……雲樾這兩天衣不解帶的照顧自己，這沙漠又缺水，連喝的水都沒有了，怎麼洗漱了。
“對不起啊。”秦悠然趕緊道歉，“我不是嫌棄你的意思，我剛剛那是腦抽了，你別生氣……”
“傻瓜，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雲樾溫柔的看著她，笑了笑，又摸了摸她的腦袋。
秦悠然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雲樾看，像是在確認他有沒有在說謊，最後，她差不多確認了雲樾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沒有生氣，她心裏這才鬆了口氣。
她又道：“你剛才眼眶紅紅的，我以為你哭了。”
“我這是高興才紅的，不是因為想哭，看到你狀態好了一些，我高興。”
“對不起……”
看著雲樾高興的模樣，秦悠然心裏愧疚感再次生出來，她又忍不住道歉。
“怎麼又道歉了？”
“我拖你後腿了。”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因為有她這個累贅在，雲樾又怎麼會落得現在這個模樣呢，單靠他一個人的話，他肯定也能在這沙漠裏如魚得水。
“又說傻話了是不是？你真的想惹我生氣嗎，悠然？”雲樾板起臉，語氣也嚴肅了許多。
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秦悠然見狀，趕緊搖頭：“不，不是的，我沒想惹你生氣，你別生氣。”
“悠然，想讓我不生氣，首先你得乖乖的，不要再說一些讓我生氣的話了，知道嗎？”
秦悠然真的很乖的應道：“知道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躺著點頭不方便的話，她大概會乖乖的點頭。
看著讓這乖巧的模樣，雲樾又是心疼又覺得喜歡不已。
秦悠然真的不再說一些泄氣的話了，她的腦子漸漸冷靜下來，也漸漸清晰起來，這一冷靜一清晰，她才突然於是到，她忘記了大事情。
她抓住坐在她旁邊的雲樾的衣角，無力的拉扯了幾下。
感覺到身邊人兒的動靜，雲樾立馬轉頭看向她：“怎麼了，悠然？”
“雲逸，清風，雲弘，火鳳……”秦悠然有些吃力的一個個念出了他們的名字。
雖然她還沒問出問題，但雲樾已經知道她想問什麼了。
雲樾臉色有那麼瞬間閃過一抹異樣，隻是卻絲毫沒讓秦悠然察覺，他依然微笑看著秦悠然，道：“你放心，他們都很好。”
“那他們……人呢？”秦悠然是不相信雲樾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