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習習,朝露未晞。和煦的晨光在枝葉間輕靈穿梭,歡欣躍動。
雲清音被那頑皮陽光撩醒,輕輕睜開了眼睛。
想到昨夜竟然棲於樹上,她不由得有些好笑。再念及自己竟然跟一個男人——
想起那個麵具男人,她這才察覺,他並不在身邊。
她本以為他是前去采摘野果,可是久等不至,心想或許他已經離開。她正準備飛下去,卻忽然有什麼從懷中落下。她慌忙飛身接住,站定於地,卻不由得微微驚住。
隻見那是一朵花雕,花瓣層層,花蕊盈盈。栩栩如生,翩翩欲飛。這花朵已是奇妙至極,更為驚異的是,最中間的那片花瓣上,竟然刺有小字:還卿自由。
這花朵是由石頭雕刻而成,竟然如此精妙生動,可見那人內力之深,更可見他用心之苦。
雲清音捧著那朵石花,心中忽然悵惘不已。此花無葉,如何獨活?
隻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良人何時出現!
那麵具男人與她相伴三天,本是尋她報仇,卻無處不在維護她,照顧她。此刻她心緒複雜,自己也說不出這等惆悵是為哪般!
正在心神恍惚之際,忽然聽到一個狠戾的聲音由遠及近:“雲清音應該就在附近,我們仔細找找,千萬不要錯過任何地方!”
雲清音知道是大師姐夏嵋,想起當日她的卑劣行徑,決定施以懲戒。
她朝那聲音飛去,果然看到夏嵋帶著幾位師姐趕了過來。
猛然見到雲清音,夏嵋冷笑道:“雲清音,你果然在這裏!”
雲清音道:“大師姐,如今我已是教主。你何不放下敵意,幫助我共理教務。”
夏嵋咬牙切齒地說道:“之前我是不服你,現在我是怨恨你,我又怎麼可能承認你!”
原來當日夏嵋被打敗後,又遭吳法擄劫。吳法古怪狠毒,對她自然是百般淩辱。高興的時候就糟蹋一番她的身體,不高興的時候就拿她來試毒。不論她怎麼哀求,拿出解藥給他也好,迎合承歡也好,他都無動於衷。她越是痛苦哀憐,他就越是痛快得意。昨晚趁他修煉新毒之際,她才終於逃了出來。
這筆屈辱,她當然要算在雲清音身上!其實歸根結底,完全就是她心術不正,才會惹來這種種禍端!
當然,這種奇恥大辱她也沒有說出來,隻是眼中的仇恨烈烈,令人不寒而栗。
雲清音知道她此時心性已亂,說什麼也無法平息她心中仇怨了。 她無奈說道:“大師姐,我接任教主已成事實。身為教主,我自然應該平定內亂。大師姐若現在願意歸服,一切就當做從未發生。但若是執迷不悟,我也就隻好……”
夏嵋不耐道:“多說什麼!決一生死就是!”
雲清音心中思忖道,若是憑真本事,我未必會敗給她。隻是不知道她此時又學會了什麼邪門左道,千萬要小心才是!
眼見著夏嵋朝她直逼而來,而她身後的那些弟子們大概是受了她的唆擺,也跟著衝了過來。雲清音一人一簫,況且不忍使出殺招,因此纏鬥許久也沒有分出勝負。
忽然一道淩厲劍氣劃過,生生將夏嵋擊出好遠。
夏嵋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眼前的人驚懼說道:“寒掌門?”
這英姿非凡的男人,正是北暮派掌門寒沐渢。
本來別派家事,他不便過問。可是雲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