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簫認識沈寧多久了,卻從來都沒有看到他如此頹廢過。
以前的時候,沈寧最多是自己一個人,望著遙遠的天空,然後清楚的知道,他再也無法回到過去了。
可這樣的買醉,卻是生平第一次。
若不是陳荷和他說了什麼的話,他是不會這樣的。
“小寧。”
南簫說著,一手搶過了沈寧手中的酒瓶子,厲聲嗬斥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夠改變結果了嗎?我告訴你,不可能,你必須要振作起來,否則的話,一切都沒有意義。”
“不論是你想要保護的人,還是在意的人,你這樣隻是徒勞無功。”
聞言,沈寧卻是笑了笑,他的目光有些渙散,看不出來是醉的厲害,還是沒醉。
隻見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我還能做什麼,我改變不了這一切,甚至於,我都無法保護他。可能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錯的,那麼我堅持下去的意義究竟在哪裏,你告訴我?”
南簫看著心痛,卻知道沈寧說的是事實。
不知道他背後的勢力有多大,為什麼平白無故的卷入了多少年前的恩怨。
沈寧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已經不由他自己做主了。
就像是最初的時候,他們誰都知道這條路不好走,卻還是堅持下來了。
“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就算是將他推開,又能如何呢。”
沈寧轉身,從南簫的手中拿回了酒瓶子,仰頭喝下。
這麼長時間,所有人都看到他在處事時的雷厲風行,可又有誰知道,這麼長的時間,他都在想什麼。
是不是從最初的時候就錯了,他並不想複仇。
多年前的恩怨,是對是錯,那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了。
他算的上是不孝,不想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可為什麼,那些人不願意放過他呢。
打著為他好的名義,卻逼迫他做一些不喜歡的事情。
沈寧不喜歡自己的命運被別人安排,所有的是非對錯,他可以自己一個人擔下,就算是過的不好,那也是他應得的,和別人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知道,你別喝了,和我回家。”
“不,我沒有家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終歸還是要孑然一身的。”
沈寧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似乎是南簫家的字眼刺痛了他,他的反抗越發的激烈了起來。
“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剩下了,我追逐了這麼久,到底什麼才是對的。”
“我就是一個棋子,被利用到沒有價值以後就會被拋棄,可我不想傷害他,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都沒有想過要和他成為敵人。”
“你知道的,我唯一的信仰就是他,沒有了他,我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很多的事實,沈寧自己心裏麵很清楚,就算是不說出來,可那也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情。
對於南簫來說,他無法更改現在可能會出現的結果。
在他眼中的沈寧,掙紮過,反抗過,可到最後才發現,都用無用功。
就算那個人不是他,也還會有別人。
若是那樣的話,還不如是他,最起碼可以真刀實槍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