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荃德拜見四叔!”來人恭恭敬敬的向著堂屋首座的寧老爺子拜禮道。然而與其一同前來的少年卻並未與其一般行晚輩禮,傲慢得站在原地與眾人對視,這惹得寧府上下大為不滿。
“你這逆子,平日怎麼教你?”寧荃德見身旁的兒子如此不懂禮節,伸手就要賞其一耳光,樣子倒不像在做作。
“好了!就坐吧。”寧老爺子也不是無氣度之人,這種傲慢的態度早年間他在宗族內見多了。
寧老爺子的父親膝下育有五子,老大和老三為正妻所出,二房和正妻乃是一對親姊妹,所出的老二便和前兩人緊緊抱團。寧老爺子排行第四由三房所出,其母乃是一敗落官宦家的千金,雖說沒什麼後台但也算出身名門,好過於眼前這寧荃德的父親,卻是一紅牌花魁所出,二者皆為旁庶在宗府自然受盡欺淩。但不同於對方的逆來順受,寧老爺子一身傲骨,不願受這窩囊氣,兩袖清風得脫離宗府來到了這下屬天穹國南縣,這一走便是三十多年不相往來。寧府內除了寧老爺子隻有寧老太太和已死的大兒子才清楚了解這段過往。
“你父親尚可安好?”待二人就坐,寧老爺子算是關切的問道。
卻見寧荃德袖衣拂淚,泣聲道:“四叔不知,家父已於年前仙逝。”
雖說談不上感情深厚,但畢竟是血脈兄弟,得知這消息寧老爺子難免一聲哀歎,“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你莫要再悲傷了!”
寧荃德突然起身向著寧老爺子跪下哭喊道:“四叔,您跟我回去吧!父親他…死的冤啊!”
這一幕把其身邊的兒子也嚇了一跳,難道他爺爺是被人害死的?
寧老爺子眉頭緊蹙,這家族內的明爭暗鬥爭權奪勢他自是知曉更懶得理會,可還不至於鬧出人命,難道正房一脈瘋了不成?心中猶豫之時卻瞥見一旁的寧老太太輕輕地搖了搖頭,畢竟這一家子已在南縣安穩的落地生根,也不奢求從本家得到什麼,自然更不願意參合到危險中。
“你先起身吧!回去之事休要再提,我已老邁經不起這折騰了。”寧老爺子歎了口氣搖頭說道。
“爺爺他還沒死,他也希望您能回去見他一麵!”寧荃德連忙焦急的說道。
“父親他還…”
寧老爺子顯得有些激動,父親是他對本家唯一的牽掛,隻是其話還未說完就被寧老太太搶口問道:“你此次前來究竟所謂何事?我可不信你隻是來請我們回去的!”
寧荃德完全繼承了其父懦弱的性格,更是完全不懂撒謊,經寧老太太這一問,便眼神閃爍的露出了馬腳,直到其旁的兒子拉了拉他的衣角才回過神來想好一番說辭。
才抬頭便看到寧老爺子板起的臉,到了嘴邊的謊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開口招道:“寧宗府此次亦有三名晚輩拜入仙門,如今回報發現其他寧姓族人,經一番調查於是就派我來了此處。”
聽完寧荃德支支吾吾的解釋,寧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原來本家惦記上了自己的兩個小寶唄。
“哼!回去告訴寧顯伯,此地寧府與他寧宗府無半點瓜葛,休要再想打我子孫主意!來人,送客!”每個人都有不可碰觸的逆鱗,寧荃德這回可算撞到了槍杆子上。
既然老爺發話了,家丁自是賣力行事,提著掃把就上前將愣在原地的二人往外趕。
這可把寧荃德的兒子氣壞了,在寧宗府內處處受欺也就罷了,想不到來了這鄉下鳥毛之地還被這群鄉野村夫用掃帚驅趕。學過些拳腳的他直接將家丁掀翻在地,然後衝著寧老爺子吼道:“你這齇奴老匹夫,還真給臉不要臉了!垃圾當寶貝,留著給你送終吧!”
事發突然,寧荃德完全沒有料到兒子竟然敢在此地當眾出手,甚至還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粗口,嚇得他哆嗦著趕忙上前捂住其嘴。
但眾人並非耳聾自是已聽得清清楚楚,於是人人怒目圓睜似是要吃人得瞪著二人。寧敬梓更是直接跳到對方麵前,勾了勾手指霸氣的說道:“跪下磕頭道歉,否則我打得你出不了這個門!”
眼前的少年名為寧行明已是十五六歲,個頭比寧敬梓高出二三十公分。何況寧荃德一直花重金請人授之武道,以免其受人欺負時毫無還手之力,所以其體格甚是健碩。
憤怒的寧行明此時正愁沒機會教訓一下這幫山野村夫,想不到這麼個小屁孩敢主動前來挑釁,甚合他意,於是咧著嘴獰笑著說道:“小子,看在你也姓寧的份上,哥哥會手下留情的!“嘴上雖是如此說,但其握緊的雙拳不住發出嘎嘎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