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夫人賞下來的蓮子羹,你吃了吧。”外麵隨著聲音落下走進來一個婆子,正是趙榮身邊的馮婆子。
窗邊的人兒轉過身去,便看見了桌上那還冒著熱氣的蓮子羹,肚子應景的響了起來。
“七小姐餓了,快來用些吧。”馮婆子見此向床邊的女孩招了招手,誘惑著本就空腹的女孩。
女孩看了床上閉著眼睛的婦人一眼,向馮婆子搖了搖頭。
馮婆子見女孩搖頭,臉上登時不悅了起來。
“七小姐,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見三小姐在外摔了一跤,也不知道傷了沒有...”馮婆子說道。
女童一聽三姐摔倒了,刷的一下轉過頭來看向馮婆子。
“小七去看看你三姐如何了。”虛弱的聲音響起,床榻上臉色蒼白虛弱的女兒睜開眼睛,看著女孩說道。
女孩有些遲疑,但看著床榻上虛弱的女人向她重重的點了點頭便,輕輕的站起身向外走。
等門關上的時候,那馮婆子將桌上的碗端了起來,向床邊走去。
“這是老爺賞給二姨娘的。”馮婆子將碗向床榻上的女人遞了過去。
床榻上的女人放在床邊的手顫顫巍巍的伸出,去接那一碗冒著熱氣的粥。
隻是手上無力,那熱粥在半空中衰落了起來,整碗粥都扣在了床上。因為燙的疼痛女兒的臉上顯現著痛苦之色。馮婆子嘲諷的看著床上的女人,對著身後的小丫鬟吩咐道:“去再端一碗來,二姨娘無力,奴婢來喂你吧。”
結果小丫鬟遞上來的另一碗,馮婆子一屁股坐在了床邊,赫然將女人的下巴扼製住,就要將那極為燙的粥灌進女人的嘴中。
“不....”輕兒大聲的嘶吼著,眼睛暴睜,向著床上撲去,隻是一次一次的穿過床上虛弱女人的身體。
那一碗粥一滴不剩的被灌進了女人的嘴中。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馮婆子將碗塞給小丫鬟,輕蔑的看了床上的人女人一眼,向著門口走去。
床上的女人因為疼痛而臉色更加的蒼白了起來。
輕兒此刻坐在床邊,泛著光的手輕輕的撫上女人的臉頰,確實穿透了過去。不知不覺間輕兒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
虛弱的女人眼睛直直的盯著門口,胸口微弱的起伏著,眼睛也越來越沉重了起來。
“吱呀。”一聲細微的響動,小女孩從外麵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懊惱之色,三姐明明就無事。
床上虛弱的女人看見女孩走了進來,嘴角彎上一抹溫柔的弧度,眼睛重重的磕上了。
輕兒眼角的淚水慢慢的劃過臉頰滴落在已經沒有呼吸的女人身上。
當年她被馮婆子騙去看三姐,回來便看見母親閉著眼睛,以為不過是母親睡著了。自從生病來母親便是長長閉著眸子歇息。知道母親的身體慢慢的變涼,到涼的徹骨,輕兒這才大力的呼喚母親,卻未得到一絲回應。
“嗬嗬....”空洞的笑聲響起,輕兒臉上盡是淚水,她不知道,當年的母親是否真如現在一樣,硬是撐著等著看她最後一眼。她此刻尤其的恨自己,恨自己當時太過弱小,任人擺布,搓扁捏圓。
“哈哈...看來今日殘影要喪生在我們手中了...”黑衣人頭領看著被包圍在中間的輕兒僵硬的身體,迫不及待的笑了起來。他們本是沉穩的死士,並無一點的波動,但當對手是殘影,且將隕滅在他們手中的時候,他的血液也不禁在沸騰著叫器著。
月色下的輕兒被圍困在中間,渾身僵硬,臉上卻是各中的情緒不停的交換著。
溫情...眷戀...憤怒...最後是無盡的悲涼。
“公子,再不出手這位小姐可變要隕落了。”月牙長袍身邊的另一個男人看著不遠處的情景對著月牙長袍男子說道。
月牙長袍男子薄唇緊緊的抿著...似乎是聽見了小童說話,又似乎是沒有聽見。
“她已經看透,不過是不願出來罷了。”男人似有似無的一聲歎息,聲音悠遠的飄來。一雙眸子卻變的格外的柔軟了起來。
生死,一為生,一為死。全在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