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鋪子裏出來,輕兒手中把玩著一個精致的盒子,那盒子中無疑,自然就是螺子黛了。
店鋪中的老板娘將她們送到了店門口處,一張臉是如同割肉一般的痛。
“你與那老板娘說了什麼?”輕兒雙眸中是濃濃的興趣。
剛才她本以為可以看一場好戲,卻沒想到陸沉淵與那老板娘輕聲說了幾句話,那老板娘便心甘情願的將那螺子黛給她送了出來。
“說我若是不將那螺子黛買給你,你便不嫁給我。”陸沉淵在輕兒的視線下幽幽的說道。
輕兒瞪了他一眼,這一眼沒有什麼殺傷力,在外人看來更像是滿目含情的嬌嗔。
他一笑,如詩如畫的麵上勾上了一抹笑意,如沐春風。
這邊,輕兒與陸沉淵一邊說著話一邊的向前走著。今日輕兒如同一個麻雀似得嘰嘰喳喳個不停,陸沉淵則更多的是與她並肩而行傾聽,或是說上一兩句話。
“可要進去看看?”順著陸沉淵的扇子指向的方向,自然看到的是碧月閣。
掌櫃的見輕兒看了過來便從店中迎了出來。
碧月閣已經從新開張了,那燙金的牌匾上剛勁有力的字還是出自陸沉淵的手。都說字如其人嗎,但陸沉淵的字剛勁有力,他的人確實精致的不像話,倒是讓這句話落自空,但從性子上來看倒也還算是合適。
店中已經擺上了各種的樂器,古箏,長瀟,琵琶,樣樣都有且都是出自名家之手,一看便知不凡。
輕兒素手在一架長琴上撫過,錚錚聲音傾灑出來,琴雖好但比之輕兒的鳳鳴卻是不夠看的了。
“掌櫃的店中生意如何?”
“小姐,公子放心,近幾日店中的進出賬老小兒都一一記得清楚,小姐,公子隨時可以來查看。”掌櫃的彎腰說道。
輕兒對店中的賬目自然是沒有什麼興趣的,反倒一個角落中一個陶塤引起了輕兒的注意。
“這陶塤是一個老者用來交換一些吃食時所留下的。”掌櫃的見輕兒把玩著角落的陶塤,便上前將這陶塤的來曆說來給輕兒聽。
輕兒點了點頭,這陶塤不是什麼稀罕的物件,但如今手中這個倒是順了輕兒的眼。
碧月閣中一切無恙,生意不錯日日都有盈利。
從碧月閣出來輕兒便將那無人問津的陶塤帶了出來,她倒是真的不會吹塤,但架不住身邊有能人在啊,兩人默契一笑。輕兒眼中更多的是調皮,陸沉淵則是寵溺與無奈。
突然陸沉淵的眉毛一皺,他伸手一帶攬住了輕兒的腰,腳步輕輕一移,到這輕兒離開了剛才站著的位置。
在他們離開的片刻間,從他們身前的鋪子中跑出來了一個人影,人影砰的一下撞到了之前輕兒他們身後的人身上。
那人影摔倒在了地上,看摸樣是一個女子。若是說為何看出來是一個女子,不禁從她的衣衫上可以看出,她那滿滿的一頭發簪更是惹人眼目!
“你這個瘋婆子!”從地上趴著的人影跑出來的店鋪跟著跑出來一個店小二,他指著地上趴著的人影就是一陣數落,惡狠狠的上前將女子頭上的簪子悉數摘了下來,在她的身便啐了一口拿著簪子向店中回去了。
街道上圍了一圈的人,皆是對地上趴著的女人指指點點。
地上趴著的女人似乎是沒有發覺,也不知道是撞的厲害了,趴在地上沒有動。
輕兒雖然覺得那女子可憐,但也知道想必是這女子在店中搗亂了,且那店小二也不過是將自己的東西收了回去,這女子也是撞到了別人摔在地上的。看那女子頭上還剩下幾根發簪便知道那店小二是隻取了自己的東西了。
從那幾根簪子也知道不是便宜貨色,那這女子的家人呢,為何放縱了她獨自出來?雖然心中百轉千回但明麵上卻是沒有什麼情緒的。從七歲那年她便知道凡事都要遵循一個道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她本是薄涼人怎可溫暖她人。
“哈哈,哈哈。”清脆的女子笑聲,如同銀鈴一般,那聲音中還帶著單純之色,似乎是孩童天真無邪的笑聲一般!
隻是這聲音熟悉的讓輕兒站住了腳步,不由側身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鍾落雪!
不知要說她記性好還是如何,竟然能在腦中搜尋到這個被店小二稱作是瘋婆子的女人竟然是鍾落雪!風淩城城主鍾漢的千金!當初那個囂張跋扈的小姐,難怪四周圍著的人眾多,但卻沒有上前去扶她一把的,想來是曾經將這風淩城中的人都得罪遍了吧!
顯然那店小二應該不知道鍾落雪的身份,不然不要說幾件首飾,隻怕是鍾落雪將那鋪子砸了,那掌櫃的都要受著!隻要鍾漢不倒,這鍾落雪即便是瘋婆子也是這風淩城中最尊貴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