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漢順著聲音看去,果然看見了人群中的陸沉淵,他手中拿著一柄折扇微微的搖晃著。精致的麵容依舊,他淡漠的眸子中帶著一絲厲色,但再仔細看卻是什麼都沒有了。
四周的人群議論聲漸漸的大了,有議論陸沉淵不自量力的竟然敢在城主大人生氣的時候湊上去,也有人議論陸沉淵是哪家公子的竟然如此芝蘭玉樹,當然如此議論的多是女子了。
鍾漢皺了眉頭,不知要如何回答了。他本以為陸沉淵不再此處!但卻是忘記了關心則亂,陸沉淵所站的位置雖然有些偏,但卻依舊是一眼可以掃見的。
“鍾大人要拿人可有罪證?”陸沉淵從人群中走了過來,將輕兒與鍾漢隔了開了。
立場已經表明了,輕兒是他的人,要拿她還要問過他陸沉淵才行!
“你..”鍾漢如今隻能說出這一個字,陸沉淵是風淩城的經濟命脈,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與之站在對立麵。
“爹...”鍾落雪虛弱的聲音從後麵傳了過來。
鍾漢轉頭向鍾落雪走去,眼中帶著一絲驚喜,鍾落雪已經迷糊了許久,這一聲呼喊顯然是清醒的鍾落雪方才會喊的!
“雪兒你...”鍾漢的手顫抖的將她眼睛四周畫掉的妝容擦掉,露出了眼睛來。
“爹爹..要為我...報仇!”鍾落雪艱難的伸出手抓住鍾漢的手,用力的擠出這幾個字了,人已經暈了過去。
鍾漢看著鍾落雪額頭上的鮮血,他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堅定之色。
他歎了一口氣,轉身來眼神已經恢複了平靜,向輕兒滴血的手臂看過去了視線。
“小女病多時,所作舉動皆非本意,還請姑娘包涵一二了。”鍾漢話雖是對輕兒說的,但他的視線卻是落在陸沉淵的身上的。顯然鍾漢是因為陸沉淵的出現才改變的本意,若是不然今日定然是要將輕兒下了牢去的!
陸沉淵將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合了起來,他向鍾漢抱了抱拳頭道:“鍾大人好說好說,是誤會解開了便是了,鍾小姐如此病重還是好生在家中休養才是。”
陸沉淵的一席話說的鍾漢一張臉不斷的變黑,但卻不能發作。
他這一番話明麵聲說的沒什麼,但是細細想一下便是說鍾落雪已經是瘋癲的婆子就不要出來禍害人了!這話很是狠毒啊,輕兒都不禁在心中笑開了,這最厲害的人不是嘴巴有多厲害,而是明明被他罵了卻不能讓人有還口的機會!
“自然!”鍾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
“收隊!”鍾漢意味深長的看了輕兒一眼,向陸沉淵點了點頭,黑著臉喊了一聲。
鍾漢這一次是丟了大人,且在風淩城百姓的麵前丟了人!
一路上鍾漢心中簡直是憤怒到了極點,他此生從未如此丟過人,還將瘋婆子的名字讓自己的女兒坐實了!
“哼!”鍾漢冷哼了一聲。
鍾漢走了人群便也開始散了,片刻的時間便隻留下了輕兒與陸沉淵兩人。
他輕輕的將輕兒的手執了起來,眼中心疼一閃而過“疼不疼?”
“疼。”輕兒如實相告。
“在這裏等我。”陸沉淵四處看了一下,便看見不遠處掛著藥鋪的帆布,他對輕兒叮囑一聲道。
輕兒自然是明白陸沉淵的意思,她本想說無礙,等回到山莊後再處理也可以的。但話到嘴邊看著陸沉淵眼中的疼惜之色還是咽了下去,對著他點了點頭。
用手帕將她手腕四周的血仔細的擦拭去,陸沉淵在向前麵的藥鋪去拿藥。
輕兒便向後退了幾步靠在了路邊的一刻大樹幹之上,看著陸沉淵的背影發起了呆來。
“輕兒...”一聲嘶啞的呼喚聲在一邊響起。
輕兒微微有些楞神,但也不過是眨眼的空擋她已經恢複了過來,微微轉頭便看見她的身後站著一個男子。
男子一身寶藍色長袍,腰間係著一條金色的腰帶,刀削斧刻的容顏,頭上戴著一頂銀色鏤空發冠。
這一聲呼喊無疑出自這男子的口中,而這男子無疑認識輕兒,自然是鳳輕易無疑了。
“輕兒。”鳳輕易上前走了進步又喊了一聲。
“輕兒許久不見,你可還好?”陸沉淵被輕兒看的有些不知所措,當下也不知說什麼好,便脫口而出這一句話來。
聽聞陸沉淵的問話,輕兒眉梢上挑“極好。”
問完話陸沉淵便後悔了,如今聽輕兒的回答,心頭更是苦澀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