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也同樣是在風淩山莊,當他看見那個熟悉到骨子裏的容顏。本以為她早已經死了,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都死了,但那樣的局麵下他也不能與她相認。
說到五年前若不是有越天的暗中相助,汝嫣連劍與沐瑾也不能那麼輕易將輕兒救出來。越天以為輕兒沒有看見他,但輕兒當初何其恨,將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在眼中。
所以後來五年聽說林國有人在守護著風淩山莊,輕兒就知道風淩山莊必然不可能被人再去破壞,裏麵的人也定然會安然無恙。
這也是為什麼後來林國執意與鳳國大戰的原因,而越天也正是林國的太子,倒是沒想到他的身份竟然是林國的皇子。至於越天如何回到林國輕兒並不知情,但明確知道的一點就是越天對她太過偏執。
她實在沒有想到越天對她會是那樣的情感,眉頭不由得蹙起,當初遇見越天的時候他不過是一個年紀賞小的小小少年,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越天也是一個成年人了。但是作為一個成年人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他的不僅要對自己負責,更要為他的子民負責。所以輕兒才不會出聲讓他站住,若是輕兒說話越天絕對不會踏出大堂半步。
她心中歎了一口氣,她從來是將越天當作弟弟來看待的。
大堂中因為越天這麼一鬧,安靜的不像話。
“康陽。”輕兒向一旁同樣傻了眼的康陽喊了一聲。
“屬下在。”康陽立刻回神過來。
“找到她在哪裏了嗎?”輕兒在一邊做了下來,手指微微曲起,輕輕的敲著桌麵,有節奏的一下一下。
康陽立刻正色了起來道:“找到了。”
“在哪裏?”輕兒問。
“暗牢。”康陽道。
聽見關押的地點輕兒微微的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會在哪裏。
所謂暗牢便是暗地裏不為人所知的牢房,一般來說暗牢裏麵關押的人一定不是有罪的人,而正是因為沒有理由所以見不得光,才會被關在暗牢中。
“位置。”
......
越天出了滿堂紅後一路向城外跑去,不知他要去哪裏,他現在鬧鍾很亂,他從未想過輕兒已經大婚了,這個打擊不比當初知道她的死訊小。
抬起頭來不知不覺間他跑到了城外的山莊,血鷹看著看著越天在山莊外站著,仰著頭看著山莊的牌匾,一動不動。
他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上前來輕輕拍了排他的腦袋。
越天回過頭看來看見血鷹,他的眼微微有些發紅“我該怎麼辦?”
“他叫陸沉淵。”血鷹停頓了一下道:“是天下第一樓的樓主。”
即便是大致可以猜到一些,但是從血鷹的最終重新證實,越天還是有些驚訝的。
“那又怎麼樣?”越天哼了一聲說道,若是給他時間他也可以成長,也可以站在巔峰。
血鷹歎了一口氣“這是你姐姐親口答應的婚事。”
所有前提條件都是可有可無,唯有這一條才是致命的地方。
這是輕兒親自選的人,也就是說這是她所愛的人,這樣的身份不是有時間就可以成為的。或者說這是一輩子所無法企及的地方,便是輕兒的心中。
想起她向陸沉淵瞥去的那一眼,雖然是責備的意思,但卻是溫柔至極啊。
“可是我....”越天低垂了頭,這些他都知道,隻不過卻自欺欺人罷了。
“越天,這世界上還有比喜歡更長久的事情,例如友情亦或是親情。”血鷹循環善誘,若是有別人在場必然會掉下來下巴,沒人能想到血鷹這個悶葫蘆竟然能說出來帶著這麼大道理的話來。
“真的可以嗎?”越天的眼神有些迷茫了起來,自他成為林國的太子便曾來不曾有過這樣的眼神裏,迷茫的仿佛看不清方向,不知道下一步走向何處。
血鷹拍可拍他的肩膀,向山莊裏麵走去。
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即便是說的再清楚本人心中不明白也全是枉然了。
山莊中早已經空了,塵封已久的空氣撲麵而來。
耳中傳來嘈雜的聲音,院中又出現了當初的情景,血鷹的眼中有一絲的眷戀。
其實在山莊中的日子是越天所喜歡的,何嚐不是血鷹所眷戀的?
何時也曾將這裏當作家一樣的來守護,如今早已經是物是人非而這又怎麼不是宿命使然?
越天一個人在山莊外戰了很久,夕陽的餘暉將他籠罩在裏麵,他的身影有些落寞。
血鷹說的他又何嚐不知?五年前在風淩山莊看見輕兒他便已經有所察覺了,唯留下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