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奔馳的李中文忽然勒馬不前,不安地朝四周看去,為什麼這裏地形越來越狹窄,樹木越來越高大,總感覺心裏莫名慌張,由他負責帶領的幾個玩家上前來詢問,李中文卻是緊皺眉頭,忽然看到正在放緩馬速的莫革。
“莫革小王,這裏地處穀地,林密地低,咱們孤軍深入,要是一把火……”越說越恐怖,李中文隻感覺背後涼氣直冒。莫革先是一愣,身上不自覺地打個寒顫,大喊:“往回撤!”兩人領著部卒,率先向後方逃去。
陳奉一行現在僅餘一千多人,其他人大多被亂箭射死,或身體承受不住,墮馬被踩成肉醬。
就在陳奉也快要支撐不住時,林中傳來大聲的鷹梟叫聲。
“哎,這麼快就反應過來,可惜還沒全入包圍圈。”陳奉勒馬停下,歎息道,但雙眼的興奮怎麼也掩飾不了。
楊宗誌惡笑數聲,吹起口哨,響徹全穀,領著殘兵牽著馬匹,跑入四周密林山坡。
位於中軍的邘果至也總算發覺異常,但又不知哪裏不對勁。
“右大將,有急報。”一名異人大喊著上前來。
“說。”邘果至一把撈起玩家。
“後,後軍的莫革小王言,小心秦狗火……攻。”話音未落,愣愣看著山坡上燃起的火焰,並且很快發展成了大火。
“快逃啊!!”小卒死命掙脫邘果至,連滾帶跌急忙向後逃去。
邘果至看著四周逐漸燃起的煙火和慌亂的大軍,不知所措,半晌才緩過神來,向後竄逃。
秋季的幹風帶著落葉還有易燃的油鬆果,給匈奴人來份甜美的燒烤宴。
陳奉和楊宗誌、涉寬,趟過山間小路,總算領著不到一千人的殘兵上了山上的峭壁。
這裏李參和荊軍已經等候多時了,兩人指揮著玩家將帶火的風箏飛入穀底,或者直接將火把投下
“嘖嘖,真壯觀啊,心狠手辣,你小子。”站在兩側凸起的峭壁,楊宗誌笑著對陳奉道,還想拍拍陳奉,又想起沒了左手。
“半斤八兩,還是你布置的好,費了不少勁吧?”陳奉一箭射死一匈奴人,回應道。
“昨晚讓人把這周圍幹草收集完了,全送給匈奴人,還有這滿山的油鬆子,放到後世可是幾十元一斤呢。還有,昨晚順帶偷了點猛火油,哎,秦軍這防守太差了,才派了三個特種兵。”楊宗誌一臉不滿足。
“能困死不?”陳奉繼續向穀口走去,山穀火焰越來越大,驁驃不安的甩動四蹄,想要盡快離開這裏。
“我才多少人,怎麼可能困死。不過進穀後我就讓人用石頭堵住出口,匈奴人得在這留下大半。”楊宗誌笑道,又環視全穀,“這地方以前也沒個人,不如起個名字?”
發現陳奉不理他,楊宗誌繼續自語道:“天上白雲滿天,地下火紅,就叫赤雲溝,對,就叫赤雲溝。”
陳奉無所謂的點點頭。
風借火勢,火助風生。整個赤雲溝燃起熊熊大火,將天空都映得有些發紅。山穀中的飛鳥試圖逃脫這個煉獄,但還在半空時就被烤焦了翅膀。匈奴人拚著最後一點力量逃脫,但後路被自己人堵死,前路是茫茫火焰,兩旁是火牆,即便逃出火牆,仍要麵對秦軍的刀劍。
陳奉出神地看著遍山火焰,沉默不語。
“楊宗誌,你在這守著,我去前邊看看,打些獵物疏通筋骨。”陳奉說道,朝著穀口小跑過去。
匈奴人四散奔逃,亂做一團,早就沒了方向。其實匈奴人如果能冷靜下來有組織地朝後方撤退,損傷並不會很大。但火攻的可怕之處就在於對人心的打擊,烈火下很難有人再有戰意,更無論軍紀和約束,誰都想活,反而誰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