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回到龍椅上,太監已經驚得緊咬雙唇,氣息不穩了,皇帝眉頭微蹙,低斥著他:“害怕就回宮。”
太監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哆嗦著回道:“回……回陛下的話……灑家……沒事。”
心生厭惡地移開視線,皇帝看向下邊臉色依舊蒼白的各人,不在說話。
許久,席夢兒和鄭雎走了出來,席夢兒冷聲道:“公主不是喝了酒中毒而死,而是被人用針紮中後腦而死,大家有什麼要說的?”
經過剛才一幕,方將軍內心還未平複,席夢兒這一問,讓他也忍不住冷聲反問:“席小姐經過這麼久的檢查,可知道是誰殺害的公主?”
席夢兒聞言,冷聲一笑:“臣女感覺……方將軍心裏有數。”
方將軍怒,忍不住出聲:“席小姐的意思,是認為本將軍殺了自己的侄女?”
皇帝突然出聲:“是不是方將軍,當然還需繼續查驗,但是是目前最有可能作案之人……”
皇帝話還沒說完,帷帳內,席夢兒看著自己剛剛找到的東西,帶著幾分驚訝幾分感歎的聲音幽幽說道:“他,應該是最沒有可能作案的人……”
幽冷的女聲打斷了他的話,皇帝臉色一黑,這女人是要和他作對嗎?剛才明明是她自己下的結論,現在又說方將軍不可能是凶手?
鄭雎相信席夢兒會這麼說有自己的理由,但是皇帝的不悅已經擺在臉上,鄭雎立刻問道:“死者既然是被針紮入後腦致死,方將軍是最有嫌疑之人,而且本將軍接到情報,他來之前去過公主的寢宮,你為什麼說他是最沒有可能作案的人?”
席夢兒掀起紗幔,拿著一個瓷盤走了出來,將手中的東西遞給鄭雎,回道:“因為我剛才在縫合腦部傷口的時候,找到了這個。”
原來她以為腦後的傷口是直接拿著針紮進去留下來的,原來並不是。
“這是……”鄭雎看向瓷盤,上麵是一根比發絲略粗,大概有一寸多長的黑線,仔細辨別了很久,鄭雎才遲疑地說道,“這是銀針?”
方將軍也好奇地看過去,這東西看上去更像是染毒的銀線。
席夢兒點頭問道:“你們誰有這個能耐在靠死者這麼近的距離裏,把如此細的銀針紮進她腦後一寸的地方,又不震傷她的顱骨?”
環視了一周,席夢兒把目光停留在鄭雎身上,因為這個大殿之上,應該沒有人比他這個將軍武功高了吧。
鄭雎這下語結,他是查案之人,為何牽扯到他身上?看來這個席夢兒是在賭氣。她方才記恨上他了。
鄭雎隻看了一眼,眉頭都沒皺一下,坦誠回道:“我做不到。”
席夢兒聳聳肩,她無須解釋了,連鄭大將軍都做不到,方將軍更加不可能做到。如果他是用暗器射傷公主的,他更加沒有必要這麼快地跑過來招人嫌疑,因為中了毒針的禦明月必死無疑。
她太過自信的樣子非常刺眼!皇帝咄咄逼人地問道:“這麼說你知道凶手是誰了?”
“不知道。”席夢兒回答得很爽快,“我能做的隻是驗屍,不是破案,接下來是他的工作。”她隻是學過醫術和解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萬能的,人家大將軍都那麼坦然地承認自己不行,她有什麼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