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的碧月,她的感情流露不像是假的。
他望著占卜球中的女人,心一點一點的收緊。
他怎麼會相信呢。
相信他的母親就是那個幕後真正的野心者。
“你不信?”碧月冷聲笑著:“要證明?”
梵沉眼裏回歸平靜,他篤定的望著碧月:“無論她如何,她都是我的母親。”
“況且,憑你的一麵之詞並不能證明什麼。”
碧月冷嗤一聲:“這就要看你了。”
梵沉眼裏瀲灩的光仿佛忽明忽暗,他知道,自己要救母親,就必須修煉洪荒決。
“真的……隻有這個辦法?”
碧月淡笑:“同一句話,問兩次,還是不能改變答案。”
梵沉定定的看著碧月,“她,是你的女兒。”
“你想說什麼?”唇角一勾,陰鷙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她一步一步逼近梵沉:“讓我善待我的女婿嗎?”
梵沉譏諷地大笑:“善待?誰善待過我?”
“哼。”碧月冷哼一聲,陰狠地看向受苦的流月:“你想救她,就修煉洪荒決吧!”
“我會救走我的母親。”梵沉顫聲說,充滿了堅毅的力量,“如你所願,用洪荒決打敗你。”
“好的。”碧月點點頭,輕輕冷笑。
忽然,她又故作驚訝的說:“梵沉,我忘了告訴你,修煉洪荒決,隻能有性,不能有情。你懂嗎?”
梵沉驚然後退一步,怔怔的望著這個可怕的魔鬼。
碧月淺笑:“所以,忘了她吧,徹底的,就算是我的女兒。為了你受苦受難的母親。想想,她曾經多麼愛你,你在她懷中多麼的溫暖。這些,是愛情不能給予你的。”
梵沉默然,悄無聲息的握緊了拳頭,遲遲應不下聲。
愛情、親情,他應該選擇哪樣。
夢兒,夢兒,他本來就欠她,她是他這千年來唯一深深執著愛過的女子。
他答應過她一直愛她,永遠永遠陪在她的身邊。
可是,他的母親,給了他生命的女子,他最愛的親人,正在忍受著萬般煎熬。他要放棄唯一拯救她的希望嗎?
他忘不了一千多年前失去她時的痛,萬劫不複。
目光,忍不住瞟向他永世都不願再見到的場景。那一場冰天雪地又演變成了烈焰狂舞,流月臉上的痛苦,似乎比剛才更深重了。
梵沉的心在刹時被擊碎:“讓我見見她。”
碧月不說話,忽揪住梵沉的胳膊,兩人慢慢的隱形在了空中。
再出現時,已是一個密不透風的黑暗洞穴。唯有眼前的狂焰將可怕的魔窟點亮。
這個閉塞的洞穴,沒有入口亦無出口。死牢般的關押著眼前這個受苦受難卻無法得到解脫的美人。
“娘。”梵沉淚流滿麵,痛楚的呼喚著愛娃,無奈掙脫不了流月巨大力量之下的桎梏。
他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
讓他隻能無助的看著他的母親在火焰中痛苦萬狀。
流月緩緩睜開痛苦的眼睛,那絕望的目光淡淡的落在梵沉的身上。長期的痛苦,似乎讓她忘記了她還有個兒子,亦記不起他長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