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縷縷清光,沿著窗簾細縫透射而入,映射出屋內的精致裝潢,不多的家具擺設讓不大的房間顯得寬敞起來,一張稍顯矮小的四尺見方書桌,配著綴文圓鼓空心小凳,床頭一座紫檀實木衣櫃,身下這張經過精細雕琢過的香醇厚木床,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何坤睜開眼睛,回味了好一會兒。就像做了一個很久很久的夢,但一覺醒來卻怎麼也想不起夢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有什麼人事過往,除了清醒的意識之外,其它的一切都好像不存在了。就連何坤這個名字也是那個在海船上抱著自己,要當自己義父的何運吉給取的。
經過三個月的醫治,何坤現在感覺好多了,最起碼可以下床走動,洗澡也不用忍受被服侍的丫頭摸到小jj時的尷尬。站在窗前,看著小院的花草,假山上流淌的泉水,這感覺真好。
說不清道不明雖然隻是個八歲的小孩,但給人地印象卻是一股稚嫩帶著滄桑的怪異感覺。
門被輕輕的敲響,傳來丫頭玉蓮的叫聲,道:"小公子,尤大師來給您療傷了。"何坤,默然回神,衝著屋外頭略帶稚氣的回道:"進來吧,我起身了。"
經過這些時間與尤靈師的相處,何坤知道他是一個話不多的人,他的全名還是一無所知,隻是聽丫頭玉蓮說過,好像黑石城除了何城主可能知道外,還沒有第二人知道他的全名的,是黑石城唯一的控靈師比城主還要超然的存在。
一搬跟人接觸他隻是跟人說他姓尤,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習慣了叫他尤靈師或尤大師。雖然搞的神神秘秘的,但為人還是透著一股子真誠的品質,表麵上讓人不容接近,其實熟悉了也是和善平易近人,
隻見玉蓮將門推開,垂手守在門口,尤靈師手裏拿著一個小提箱,青衫白袍,頭束儒巾,精神抖擻璀爍的走了進來,見到何坤,也不言語,自顧將小提箱放在方桌之上,打開箱蓋,從裏邊拿出何坤已經十分熟悉的幾件小器物來。
何坤也不說話,來到桌前,隻是將上身的套衫給脫了下來,露出有些壯實的小身板來。
尤靈師拿起一個黑色絲網狀的圓盤,倒扣在何坤的後背上,立馬黑色圓盤上的絲網好似活物般伸展開來,將何坤全身蔓延在黑絲之中。
何坤上身傳來一陣觸痛,隻是咬牙堅持,一聲不吭,在外人看來隻是臉色微紅,絲毫沒有痛苦的神色。
這也是尤靈師十分佩服的地方,這黑蓮絲藕盤的厲害,誰試過誰知道,全身上百處靈穴,被觸動牽引,是即痛且癢無比,能夠忍住不喊的還能堅持站定,這在成年修士裏都不多見,何況這個年紀的孩子。
守在門外的丫頭玉蓮也是一臉緊張的望著屋內,自從三個月前城主把這個比自己小五六歲的男孩帶到城主府來後,便一直由她負責何坤的日常生活,前兩個月何坤生活還不能自理,可把玉蓮忙壞了,不過可能也正是如此,玉蓮對何坤竟有了一種別樣的感覺,就像姐姐對待弟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自從懂事以來從沒見過自己的親人。
而且在何坤身上也有著一種神秘的傳言,今年的守獵節過後,回來的船員都傳開了,說何坤是從一隻神遙(一種黑石城傳說中鯨魚形態的瑞獸)口中渡來的孤兒,還因為神遙的出現把原本要大開殺戒的凶慌巨獸感化而去。那個落荒而逃的慌獸還留下了六顆上品精丹當做禮物般留在了何坤身邊,這簡直是黑石城曆史以來收獲最多的一次,要知道一顆精丹可值上千圓(一種盛放液體的小圓瓶)精髓,要獵殺幾千條精獸才能抵的過一顆普通下品的慌獸精丹,而上品精丹可想而知那是一個多麼恐怖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