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正有些無聊的看著窗外的風景,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她抬頭一看,原來是穆臨端著一碗藥過來了,想起之前的不歡而散,清河一時間倒不知道如何開口,就這麼定定的望著他。
穆臨也不在意,隻是坐在床榻上,拿著勺子就要喂給清河,苦澀的藥味霎時彌漫在空氣中,要不是知道穆臨為人磊落,她真要懷疑他這是故意報複她的。
但是清河什麼也沒說,就這麼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等要碗終於見底的時候,她才長舒一口氣,就在這時,幾顆蜜餞出現在穆臨的掌心,清河有些愣愣的。
“藥,不苦嗎?”穆臨開口問道。
清河這才回過神,接過一顆蜜餞就放在嘴裏,本應該是甜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眼眶就有些濕,清河用力眨了眨眼睛,抬頭笑道:“這下不苦了,謝謝駙馬了。”
穆臨就這麼看著她也不說話,清河也就維持著那股笑意與他對視,絲毫不見躲閃。
良久,穆臨才轉移目光看著窗外開口:“明明知道你不是真心待我,為什麼還會心痛?明明就清楚你一直在利用我,可是見你受傷的時候卻仍就忍不住心裏發慌?”他低低笑了一聲,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如果這是一場買賣,我早就輸得血本無歸了,清河,你看著這樣的我是不是覺得可笑?”
清河抿著嘴什麼話也沒說,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他們在錯誤的時間遇上彼此,在錯誤的時間互相糾葛,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有好的結果,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可是聽到他的話為什麼心裏還是感覺到悲哀,不知道是為眼前的這個男子,還是為了自己。
三日後,清河下令處決了王封,她讓人將王封和師爺的頭顱帶給了虎陽山的頭領,意欲招降,結果傳信之人帶來了那首領的書信:
別以為你殺了王封就算了事了,我看這大雍帝坐這江山也夠久了,也該換個人坐坐了,今日你來的正好,我這便殺了你這個大雍國的公主來做我揚名天下的一個憑證!
清河的臉頓時沉了下來,那傳信之人嚇得在那裏瑟瑟發抖,生怕清河一個生氣就降罪於他。
這時,胡林出來跪下說:“臣願帶兵繳了這虎陽山,將那一幹人等抓起來定罪。”
清河托著腮並未接話,胡林見清河久久未回,不禁有些忐忑的看了她一眼,過了一會兒,清河才點頭道:“嗯,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不過記住擒賊先擒王,先殺了他們的首領,餘下的也就不足為慮了。”胡林接了命令就下去準備了。
等胡林走後,清河才覺得傷口有些疼,她讓人傳喚柯太醫過來,柯太醫把完脈後,才下跪回道:“回長公主,雖然您此次脫離了危險,但是畢竟傷口離心髒太近,若不好好將養,隻怕會落下病根。”
清河聽完後覺得沒什麼大不了揮揮手就讓他下去了,柯太醫退出去後才重重地歎口氣,剛才他有句話未敢講,那就是,有時候精神上的操勞往往比身體上的操勞更加嚴重,長此以往,極容易早逝啊!
叛軍到底是草莽之人,之前能囂張許久,一大部分原因是王封縱容的結果,這次,遇上正宗經過訓練的軍隊,高低輸贏也就立馬見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