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詠荷慌張地站在門口,看著神情呆愣的古天湛,確定病房裏隻有他一個人,他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她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古天湛,你怎麼樣了?”夏詠荷奔到他的床頭,把他按到床上,扶正他的位置。
因著夏詠荷的靠近,他根本就沒辦法回答電話那頭的向擎宇,聽著他的吼聲,古天湛把他的電話給掐斷了。
“你們去查一下古天湛在T市經曆了什麼!”始終對古天湛不太放心的向擎宇吩咐身邊的人去調查一下古天湛現在的處境。
他的身邊有女人的聲音,向擎宇判斷他應該沒有陷入緊急危險之中,可那急促的警報聲又是怎麼回事?
夏詠荷沒想到古天湛看起來瘦瘦高高的樣子,體重卻十分得重,她根本就抬不動他。她吃了地抱著他,想把他挪到床的中央。
古天湛看她吃力的樣子,有心想減輕她的負擔,可是他現在又是一個“腳”不能用的人,就連能用的手都打上了石膏,根本出不了什麼力,隻能讓夏詠荷吃力照顧著他。
夏詠荷的額頭都沁出了薄薄的汗珠,夕陽直射下的水漬的反光竟比她的黑瞳更亮眼。
古天湛抬起自己能動的手,很自然地靠近夏詠荷。專注為他掖好四角被子的夏詠荷並沒有注意到那隻手,等到額頭上傳來棉衣布料的觸感時,她才驚訝地抬起頭。
“我……”
“你……”
就在他們兩個人神情凝視的時候,病房裏突然湧進了一大群醫生。
本院的醫生和市中心醫院的醫生在聽到緊急鈴聲響起時,紛紛往古天湛的病房趕。闖入病房卻沒想看到這麼曖昧的景象。
“咳”
為首的主要給古天湛醫治的市中心醫院的醫生刻意輕咳一聲,帶領著隨同自己而來的醫生護士走近古天湛。
古天湛和夏詠荷像兩塊相斥的磁鐵,飛快分開。古天湛原本僵在空中的手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回,輕輕搭在白色的床單之上。
“古先生,您的身體有何不適?”
市中心的醫生早就知道古天湛身體沒什麼毛病,便猜出病房緊急鈴聲的出現是古天湛不小心按到緊急按鍵。對古天湛關切的問話也隻是履行他們醫生的職責,不讓古天湛裝病這件事情露出馬腳。
“我沒事,我隻是想上洗手間。”古天湛說謊說得眼睛都不眨一下,而夏詠荷卻真的相信了她的話,在心裏為自己沒有照顧好他而自責。
“你們兩個留下來照顧古先生,其他人跟我走!”為首的醫生指派了兩個跟過來的女護士留下來照顧古天湛,其他人都跟著他走出了病房。
看古天湛被兩個護士架著,往病房內的洗手間走,身體忍不住往古天湛的方向傾了傾。
“夏詠荷,跟我出來!”
護士長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身邊,在她的耳邊嚴肅地道了一句。夏詠荷生生忍住往前動了動的腳步,轉身跟著護士長走出病房。
“夏詠荷,不是我說你!你到底是怎麼搞的,你說讓我把這個病人交給你,那你是怎麼照顧的?看來我要多調幾個人來照顧這個病人,他可是跟墨家人人一樣的貴客啊!”
護士長對她的訓斥沒有讓夏詠荷心裏發堵,因為她知道自己對古天湛照顧不周,可她聽到護士長要多安排幾個人來這個病房的時候,夏詠荷心裏就沒那麼好受了。
她耳畔似乎又響起了古天湛輕佻放蕩的花語。
“古先生,我們會出現在您的病房,純粹是因為你按下了床頭的緊急按鍵,不是我們願意去打擾您的!”
被扶進洗手間的古天湛確定夏詠荷沒有跟過來之後,隨及沉下臉問自己身側的兩個護士
“你們怎麼突然闖了進來?”
“我知道了!”古天湛心裏懊惱,“你們幫我弄一副輪椅,告訴醫生,我今天下午要走出病房。”
“好!”
古天湛在洗手間裏和其他人密謀著什麼,而夏詠荷卻在接受來自上級的責備。本來一夜未休息的她身體已經很疲倦了,現在她更是覺得自己的心很倦。
她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
夏詠荷不奢求古天湛會對她有多感激,她隻想讓他記住她,不過這似乎很難,她隻是一個護士,照顧他不過是她的本職工作,她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值得他費心思記住自己。即便如此,夏詠荷還是做不到對古天湛坐視不理。從她找護士長,一力扛下全權照顧他的責任就可以知道夏詠荷對古天湛的在乎,他在自己心裏的重量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夏詠荷人呢?
走出洗手間的古天湛看著人全部散光的病房,尋找著夏詠荷的身影。
古天湛一個人躺在床上,百無聊賴,於是在心裏默默數著1,2,3,4,5……等著夏詠荷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