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到底是誰?她怎麼會恨毒了溫萊萊?鄒天何沒有說話,隻盯著麵前的女子,隱約在思索著什麼。
“鄒堂主,失約這麼久,我還真的看不出您的誠意啊!您說,這單生意,我們是做?還是不做?鄒堂主給一句痛快的話!”
女子的聲音如此沙啞,竟像是從枯枝朽幹的古樹中發出來一般,艱澀難聞,又如慢慢滾動的鏽跡斑斑齒輪,聲音刺耳而讓人心驚。
不等鄒天何回神,那女子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大疊東西,伸到鄒天何的麵前。這是成紮成捆的錢幣,紅晃晃的。眼不知是被錢的顏色晃了眼,還是被女子染了蔻丹的色澤豔麗的指甲晃花,鄒天何竟接都不接女子遞過來的物品。
“堂主可是嫌少?”
沙啞幹澀的聲音喚回了失神的鄒天何,他的身體這時才有了動作。他把女子遞過來的東西推了回去,垂下手後,他道:“小姐不必這麼急著把錢給我。失約本是我鄒某人的錯,又怎敢在沒把事情辦好前接小姐的錢呢?”
“那這單生意……”
“我接,我自然接!為了表示我失約的歉意,小姐還是等事成之後再付傭金!”
他隻是稍稍露出一點推脫這門交易的意思,麵前的女子便如此急著搶白,她到底與溫萊萊有什麼深仇大恨?鄒天何在T市隱匿這麼多年,從沒有聽過有人明著說要對付溫萊萊,在道上,更是沒有聽說過哪個門派接過對付溫萊萊的消息。
“你還沒告訴我們,你需要如何對付溫萊萊。”
黑衣女子似乎不太喜歡說多話,直接從懷裏拿出了一張紙,交給鄒天何。
鄒天何展開這張紙,才知道這其實是一封信,裏麵寫著她的要求。看完信,鄒天何內心依舊糾結著一個謎團,隻是他不能明問。
“你的目的隻是讓溫萊萊吃苦頭?”
“嗯!”
提到溫萊萊,黑衣女子的戾氣不加掩飾,內心的恨意也如滔天巨浪一般洶湧。鄒天何總覺得女子不僅僅是想讓溫萊萊吃苦頭這麼簡單,隻是他現在做的交易也隻是讓溫萊萊吃苦頭,他想他還是少管閑事為妙。
借著沉沉的夜色,黑衣女子很快消失無蹤,而鄒天何也不留在原地,在這平民區內隨性走著。
兜兜轉轉,他回到了方才與周海藍和曉曉一同待過的街道。
他腦海中驀然浮現出一抹傲然的身影,和周海藍方才那決然的背影很像,很像。記憶這麼久遠的事情,他怎麼還會憶起?模糊記憶中的女人長得似乎和周海藍不一樣,那張臉似乎更加圓潤柔和些,臉上的表情更多,不似周海藍這副淡然疏離。
他怎麼會把兩個不相幹的女人聯係在一起呢?鄒天何驚覺之時,手機鈴聲也在空曠的街區響起。
“素素!”鄒天何原本冷峻的臉龐此時柔和得一塌糊塗。
“天何哥哥,我後天就要結婚了!”白素素嫁給自己深愛的男人,她的語氣不是應該興奮期待,怎麼是這般的惆悵?鄒天何忍著內心的疼痛難受,卻不甘心地問了一句:“和誰?”
“煜哥哥!”
煜哥哥?言煜?素素她不是最喜歡圍著赤焰跑嗎?怎麼現在嫁給了意大利的黑手黨教父——言煜了?鄒天何在心裏疑惑,可他寧願素素嫁給言煜,也不願意她嫁給赤焰。
想到赤焰,鄒天何眸內就燃起了騰騰的怒火,可能是他許久沒有說話,電話那頭的人繼續道:“我覺得煜哥哥對他的前妻依舊念念不忘?天何哥哥,我該怎麼辦?阿煜他不愛我了!”
電話那頭的人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壓抑的哭聲堵得鄒天何的心格外難受,同時,他也心疼了。
“素素,別哭!天何哥哥會幫你的!”
幫素素,最關鍵的點還是在花店身上,不管是花店的老板還是周海藍,他都要試一試。
鄒天何信步走到周海藍和曉曉消失的那幢樓房,抱著碰運氣的心理上了樓。
這樓梯的扶手未免也太破舊了,有些地方的鐵杆斷了,露出極大的口子,想到曉曉那活潑好動的樣子,鄒天何心想:周海藍還真放心把女兒養在這些地方。
走著走著,鄒天何突然停在了一處門前,心中暗喜自己的運氣好。
端端正正擺在門口鞋架上的鞋子不正是那對母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