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素的雙手沾滿了血，淚水源源不斷的從眼眶中流出。
“是她……”
她費勁地把眼球轉向樓上的女人，恨意滿滿地盯著柳蕪。
“她……知道我……有了你的……孩子之後，把我推了下來……”
“是她……把我……推了下來……”
她每一個字都咬得很清楚，明明自己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卻還是不願意閉上眼睛。
白素素分明是想著他狠狠處置柳蕪。
如果不遂了她的願，恐怕會引起她的懷疑。
盡管言煜不相信柳蕪會做這樣的事情，但他也隻能狠下心來。
“柳蕪，素素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的聲音沉痛嗚咽，看起來是真的傷心。
話音落下之時，言煜清清楚楚地看到柳蕪原本帶著希望的目光，徹底暗淡下來。
他真的懷疑她！
其實不是懷疑，而是他肯定了這件事情是她做的。
柳蕪的身形晃了晃，手緊抓著旁邊的扶手，迫使自己鎮定下來。
事情不是她做的。
她是推了白素素，但她也隻是為了自保。
見她摔下去的時候，自己還伸手去拉她。
她真的沒有想傷害白素素的孩子。
辯解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言煜就態度強硬地打斷了她。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
言煜連她的解釋都不願意聽了？
那個女人的孩子，對他而言，就這麼重要嗎？
柳蕪心頭積攢的委屈悲憤很快化成了她內心的一股力量。
“她本來就快死了，就算懷孕，孩子也等不到出生。”
情緒激動的她開始口不擇言。
因著白素素，她再一次喪失了理智。
為自己讓她鑽了空子，為言煜不信任她，更因言煜欺騙了她。
他跟她說過，他沒有碰過白素素。
坦坦蕩蕩的樣子根本不容她懷疑，可他卻再一次騙了她。
所有的紛雜的情緒湧入柳蕪的心頭，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夠了！”
言煜不想聽柳蕪說這樣的話。
本來，他最見不得的就是她傷心。
柳蕪才剛回來，為什麼白素素這個女人依舊是那麼安分？
這次事情以後，他不可能再任由她傷害柳蕪。
他一直盯著白素素，眸光很是複雜，可在柳蕪的角度看來，他是在深情款款地望著白素素。
言煜，你可真是心狠。
又多情。
昨天，他還能對她溫情脈脈，今天，他就能對另外一個女人深情款款。
“嗚——嗚——”的笛聲響起。
所有人都知道，救護車來了。
言煜一把抱起白素素，轉身大步離去，沒有一絲的留戀。
他就這麼緊張那一個女人？
縱使她再怎麼諒解他，她也沒法看著這樣的他而沒有絲毫怨言。
“言煜，我恨你。”
我——
——恨——
你——
她的聲音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他的身子頓了頓，卻沒敢回頭。
他不敢看向她充滿失望的暗淡眸光。
“把這個瘋女人看起來。”
言煜言語冷淡地對身旁的傭人吩咐道。
門口早已經沒有那抹冷酷頎長的身影，柳蕪卻倔強地站在原地不肯離去。
她要等他回來。
看他想如何給白素素那個女人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