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帶柳蕪去意大利的事情沒有跟溫萊萊說一聲,是他的不對,而他也沒有理睬她自導自演的綁架戲碼可能也惹惱了她,不然她也不會拿柳蕪的東西來開玩笑。
歸根結底,他還是應該要好好補償她的。
墨雲躺在床上想著,殊不知走入浴室的溫萊萊已經紅了眼眶。
但也隻是紅了,她並沒有流淚,沒有哭。
她眼睛幹涸,根本就哭不出來。
花灑開到極致,水花四濺,本來熱氣沒有完全消散的室內一下子又氤氳滿水氣,鏡子蒙上了白茫茫的水霧,溫萊萊看不清鏡中的自己。
眨了眨幹澀的眼睛,她安安靜靜地站在水下,任由水流衝刷著自己的身體。
高乎皮膚溫度的水灑在她身上,很快,她白皙的肌膚變得紅彤彤的,有些疼,身體卻異常的舒暢,身上的疲憊和倦意似乎被衝散了。
這一刻,她的頭腦很冷靜,冷靜到似乎周圍的事情都與她無關。
不就是一條項鏈嗎?
他要拿回就拿回吧,而她付出的東西,她要收回,也可以隨時收回。
如此想著,她關了水,披上浴袍走出了浴室。
墨雲已經在床上打著盹,他雙手交疊,枕於頭下,頎長的身子橫亙在床上,寬鬆睡袍因著他的動作落出了他麥色的胸膛,仰躺的姿勢好不悠閑,溫萊萊卻沒有欣賞的雅致。
她走到梳妝台前,拿起墨雲放在台上的吹風機,調了靜音之後,兀自吹起了頭發。
墨雲被細微的聲音驚醒,再睜眼時,看到溫萊萊已經坐在了床頭。
她背對著他,安安靜靜的吹著頭發。
他竟然睡著了?
她什麼時候出來的他都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墨雲覺得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安心,剛睜開的惺忪眼皮又開始沉重起來。
他今天也沒有停過,疲憊之感襲來,但他還是強打起精神,睜著眼睛等著溫萊萊吹頭發。
靠著強大的意誌力,他撐到了溫萊萊吹幹頭發,等溫萊萊放下吹風機的時候,他突然從她身後伸手,攬住了她的腰,順勢把她往自己的懷裏帶。
等溫萊萊反應過來,她人已經被他死死鎖在了懷裏。
“墨雲,你……”
她背對著他,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後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她甚至能輕易的感受到裏麵那一顆強力跳動的心髒。
她的心不爭氣的亂了頻率,卻很快被她平複了過來。
她愛他的事情,依舊難以讓她否認,哪怕她腦子告訴她自己該醒了,身體的本能卻告訴著她,她愛他。
意識到這一點,溫萊萊的臉色有一點難看,麵前的梳妝鏡子清晰的映著她蒼白的臉,而身後一直抱著她的男人像沉醉一般,閉著眼睛,不知在想著什麼。
光看他一臉平和滿足的樣子,溫萊萊就知道他的心情不錯。
他的心情不錯啊!
她想到了自己的項鏈,平靜的心有些泛疼了。
“墨雲,放開我!”
她在他懷裏扭動著,想從他懷裏鑽出來。
“明天我們去逛街吧!”
逛街?
她沒聽錯吧?
他們結婚五年,一起去逛街的次數用一隻手就可以數得過來,而且每一次,都是她連哄帶騙外加威脅才逼得他不得不跟自己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