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察覺到有人進來,暫時放棄了鍛造,轉身望向身後。
“學生見過老師!”張毅放下鍛造錘,額頭上的汗水來不及擦,對著安姓老者抱拳一拜。
安姓老頭瞪了張毅一眼,放下手中的飯盒,自顧來到鑄造台,單手拿起鍛造錘來,兩腳之間有半步距離。
左手持錘尾,左手握在距離左手一尺的位置,舉起鍛造錘,一錘砸下……
如果說張毅砸向生鐵的聲音有些清脆,那麼老頭砸向生鐵的聲音雖然清脆,但其中有著很是沉悶的音律。
一錘過後,接著一錘,又是一錘,再是一錘,一錘接著一錘,錘影想接,連綿不絕。
隻看見錘影晃動,落錘的聲音有了旋律,“咣……咣……咣……”很有節奏的響了起來。
張毅駭然的看著安姓老頭,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彌漫在他的心中,無法揮散。
單手拿起三千斤的鍛造錘,仿佛在拿一件毫不費力的東西,再看他的打鐵姿勢,表情剛毅,沒有絲毫因生鐵的堅硬,而顯得狼狽,不但不狼狽,打造起來也都非常的輕鬆。
不過幾個呼吸時間,安姓老頭已經打出了一百多錘,臉不紅氣不喘的放下了鍛造錘,大有深意的看了張毅一眼。
這一百多錘,讓張毅來打,沒有一柱香的時間,是不可能完成的,但安姓老頭隻用了幾十個呼吸的功夫,這就是差距啊!
看安姓老頭打完一百多錘,一股恍然之感,讓張毅點點頭,原來打鐵還可以這般打,張毅深深記了下來。
安姓老頭看了一眼張毅,一聲不吭走了出去,從始至終也沒有和張毅交談的意思。
張毅飯都顧不上吃,怕不急待學著安姓老者的樣子,雙手分開拿捏鍛造錘,腳跟與腳尖距離半步,掄起一錘砸了下去。
不料,還有反彈之力,不過看完老者一番打鐵,張毅心中已經有了明悟,立刻接著反彈之力,在次打出一錘,一錘接一錘,過完一柱香的時間,張毅已經打出了接近九十錘,肚子一響,這才停了下來。
悄悄站在門口的安姓老頭,眼見張毅學著自己的方式打鐵,麵無表情轉身離去了。
安姓老頭看自己的一幕,張毅沒有察覺到,吃完飯後繼續開始打鐵。
一直持續到了亥時,忍受枯燥無味的打鐵,張毅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吃過晚飯,回到了自己的大院中。
打鐵雖然很艱辛,但張毅曾經在夢中練習過劍法,比起夢中七八年毫無日夜的劍法練習,打鐵的枯燥不值一提,早已磨練出了堅韌不拔的意誌。
但張毅不知道,就是這堅韌的意誌,難道了無數身懷潛體的煉器之人。
他耐得住寂寞,耐得住性子!
張毅看了一眼安婉房間的燈已熄滅,不由的鬆口氣,悄悄地走進了自己的房屋,洗漱過後,倒頭就睡。
第三天的煉器結束了,不過這第三天打鐵次數比起前兩天加起來還要多,整整九百錘。
時間很快過去,張毅算得上是意誌非常堅定,連續七天的打鐵鍛造,在此刻終於有了一點效果。
眼前的生鐵,已經縮小到了成人大腿一般,長度也讓張毅控製在了五尺左右,他打算鍛造一柄劍。
眼前的生鐵已經完全變成了銀白色,用手一拍,聲音非常清脆,雖然比起下品兵器有些不足,但能有這般效果已經非常好了。
不得不說張毅進步可用神速來形容,打鐵的次數也在第七天增加到了接近兩千,如今張毅不停歇一口氣可以鍛造百錘。
生鐵雜質如今已經去除的差不多了,安姓老頭走進看了一眼,從始至終的麵無表情,今日,有了一絲動容。
安姓老頭眼中首次浮現出一絲驚訝,目中的讚賞也一瞬而過,又恢複了往日嚴肅,但依舊沒有說話,連續七天的時間,安姓老頭從未說過一句話。
張毅不知道,他的這番成就,已於身懷潛體之人,不遑多讓了,甚至還要高出許多!
不懂煉器的人也就罷了,若有煉器人知曉,一個連潛體不曾擁有的少年,可以持續七天的鍛造,其震撼不亞於煉器大師練出一把兵靈出來。
打鐵練兵是凡俗間最底下的職業,但在潛能中,這煉器卻是一門特殊的職責,雖然不是那麼高貴,但又不能讓人無法無視,一個厲害的煉器法師,在人間可遇不可求。
若是不想擁有一柄稱手的兵器倒也罷了,但如果你想讓人專門給你煉製一柄心中所想的兵器出來,這煉器大師還真的不好找!
身懷潛體之人雖多,到是能達到煉器大師的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