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裏的地盤到底屬於誰?”
後者喃喃道:“屬於誰?倒鬥的、肉票的、走白貨的太多了,起初爭鬥的很厲害據說還驚動了公家。但能混到今天的哪一個是好惹的,後來幾行的老大聚在一起商量出個折中的辦法。”
“什麼辦法?”
鹹魚看了我一眼笑著說道:“擱置爭議,共同開發。”
我差點笑出聲來:“共同開發,說的這些亡命徒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
“這也沒什麼稀奇的,風樓會沒有什麼珍貴的資源隻是一個便於交易作案的地方,也沒有哪一行會把大本營落在這裏。能占為己有固然好,啃不到嘴裏也不會死磕,畢竟一旦真的亂起來誰也討不著便宜,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鹹魚說道。
“總要有個規矩吧。”我問道。
“當然,各行各業,各走各道。風樓會就有三條死規:第一,不得故意破壞對方的財路,有違者死。第二,不得故意傷害對方人員,有違者死。第三,不得隨意殘害風樓會周邊百姓,有違者死。”
聽到第三條我真的樂了:“你們還保護百姓?”
“保護倒談不上,隻是如果弄的百姓人人自危這生意也就沒法做下去了,一塊爛肉會壞了滿鍋的鮮湯,這個道理誰都明白。”我點點頭不否認這個道理。
“不但如此,逢年過節還會發放一些禮品錢財,安一安百姓的心。”
“這是為什麼,不是說沒有人知道你們的存在嗎?”
“哈哈……”後者笑了:“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就像老婆偷漢子。你以為別人不知道,其實人家比你知道的還要多,還要早。所謂的秘密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罷了。”
說著話已經爬上筒子山來到了喪魂嶺,今天的夜色很不好天上烏雲滾滾山上的濕氣很重,鹹魚說這一場大雨怕是躲不過了。喪魂嶺上草叢茂密,怪石隱藏在其中,冷風吹來若隱若現。我裹了裹大衣順著山梁看了上去,嶺峰處隱約有一個廟一樣的建築,想來就是龍王廟。
龍王廟我見過不少,大多都建在水澤豐盈的地方,畢竟那才是龍王應該呆的地方。當然,山林間也不是沒有,但大多地勢較低,像這樣直接建在山峰高出的卻是不多見。
有道是望山跑死馬,龍王廟的影子就在麵前我們還是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到達。此時天色漆黑,本來慘淡的月光完全的被烏雲遮蓋住。山峰冷風呼嘯而過吹動著腐朽的廟門不住的拍打,使得原本就破敗陰森的寺廟顯得更加詭異。
我和鹹魚掏出了兩把筒子槍,時間太緊沒有搞到好武器。後者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搞來這兩把打獵用的家夥,裏麵全是鋼珠也不需要什麼瞄準,看見什麼不對的一槍過去殺傷範圍很大。我雖然沒有使用過槍,但拋除瞄準的話也沒有什麼難的。
“有喘氣兒的沒,老子來提票了。”鹹魚高聲叫道,嫣然一副老江湖的強調。
可等了半天裏麵沒有出現回話更沒有人走出來,隻有呼呼的風聲吹動著衣領拍打著我的臉頰。
“不太對勁,小心點。”鹹魚說話的口氣有些陰沉,我雙握緊了筒子槍跟在他的身後慢慢的走了進去。
廟門形同虛設,裏麵也是斷壁殘垣。隻是廟堂沒有坍塌還算完整,想來修建的時候下了不少功夫。大堂的門虛掩著,輕輕一推便打開了,迎麵撲來一陣幹土的味道,裏麵一片漆黑,沒有燭火也沒有光亮。
透過手電是光線,我注意到門框雖然破舊但並沒有布滿灰塵,也就說近期有人使用過。我緊張的心情好了許多,這就證明綁匪就在裏麵。
“學生歐陽玉前來提票,道上的兄弟出來見個麵不必裝神弄鬼。”鹹魚說出了‘學生’這兩個字,這是摸金校尉在行當裏的黑話,算是徹底表明了身份如果對方還不理睬的話那就是真的叫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