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爬了下去,但劉金卻被鼠群擋在外麵。我讓他待著別動孤身一人下到了樹洞裏來。
下麵除了那些蔓藤什麼也沒有,小心翼翼的走了幾分鍾後,麵前出現了一隻同樣的老鼠,不一樣的是它那鄙夷的神態和額頭上的一顆藍色的寶石。
起初我以為那是個裝飾,仔細看了一下才知道那顆寶石已經深深的鑲入它的頭骨裏。
後者看到我進來轉身向後跑去,它分明是讓我跟上去。猶豫了一下,好像別無選擇。再往前走樹洞豁然開朗,這是一個稍大的空間,裏麵依舊什麼也沒有,有的隻是那些盤根錯節的蔓藤。
不!正對麵的蔓藤中鼓出一個人形。走進一看那分明就是一個人,確切點說是一具枯萎的幹屍。幹屍我見的不算少,那麵前的這具十分不同。
它的四肢軀幹都已經變成了錯節的蔓藤,唯一完整點的頭顱上也爬滿了藤條。而現在那隻老鼠正蹲在上麵啃食著。或許是看到了我疑惑的目光,後者抬起頭來伸出小爪指了指我的右側。
轉過頭去那裏是一片密集的細小藤條,迷茫了好久猛然發現這些密密麻麻的藤條居然是歪歪扭扭的繁體字。這不禁使我感到好奇,走近一看居然是天然形成的。這些繁體字讀起來很費勁,但我還是耐心的閱讀者上麵的內容。
‘後輩,能到達這裏說明你已經獲得了多羅的認可,證明巫刀就在你的手裏。同時,也意味著危險才剛剛開始。後輩,做好準備。’
回頭看了一下那隻老鼠,它應該就是‘多羅’。
‘我叫悔,這是我的新名字,我很喜歡。用你們的話來說我屬於上古之人,不用懷疑為什麼會用你們後輩的文字,因為我吸納了那些企圖盜取神物宵小之人的思想。’
‘我本是大韓祭祀的仆人,可我出賣了他,所以理應受到樹刑。你所看到的這些蔓藤都是吸取了我的血肉滋養而成。我是一個巫師,即便是受到樹刑也可以存活很長的時間,但是終有抵擋不住的時候。’
‘如今樹蠱已經入侵到大腦裏,不用多久就會陷入僵木,那種感覺生不如死。所以後輩,用你手中的巫刀斬下我的頭顱,結束我的痛苦。而我的背後就是通往莫羅古殿的道路,雖然它不是唯一的,但確是最安全的。’
讀到這裏後麵沒有了字,不知道是這個叫‘悔’的人已經說完了,還樹蠱上腦僵死了。多羅見我已經讀完呆呆的看著我。
可以想象,那些老鼠應該就是多羅的子民或者後代,他們啃食著樹蠱蔓藤是想救自己的主人。隻是他們不知道這樣做無濟於事,或者說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可以動手了嗎?”抽出巫刀看著多羅,這個活了幾千年的老鼠。
後者看了看我的巫刀,跳下了‘悔’的頭顱站在一邊靜靜的等著。
看著枯朽的‘悔’寒光一閃巫刀刺入了它的喉嚨,也就在這時後者那原本幹涸的雙眼忽然恢複了神采,幹枯的麵龐開始變的柔軟。它分明活了過來!
“謝謝!”後者沙啞的說著。多羅十分開心跳到了它腳下揉蹭著,雖然那裏依舊是幹枯的蔓藤。
“多羅,幫他。”說完那原本恢複的頭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韓,我錯了……”
它就這麼消失了甚至連灰燼都沒有留下。四周的蔓藤如同失去了滋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而牆上那些字也變形掉落。
多羅依舊磨蹭著那些蔓藤不肯放開,忽然,熙熙攘攘的鼠群貌似接到命令一般潮湧進來圍著多羅默不作聲。他們就好像在舉行一場悼念,悼念死去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