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四周寂靜的可怕,偶爾傳來幾聲貓頭鷹的鬼叫。無數的墳塋上搖曳的飄蕩著若隱若現的鬼火,將這裏顯得更加詭異。
這裏有我們寒家的祖墳,但並不是唯一的。我們寒家不是旺族,自然也買不起獨立的墳圈。
正如爺爺活著的時候帶我祭祀祖先時必須要那一些額外的點心向四麵八方拋撒,他說讓那些孤魂野鬼不要驚擾先人。所以即便是來到自家的墳塋麵前我也忍不住有些害怕。
找到了爺爺的墳頭,我擺了點貢品,插了三炷香。
“爺爺!孫子不孝了。”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攤開手掌唾了兩口唾沫,抓起鐵鍬開始清理墳頭的浮土。
北方小戶人家的墳沒有多大,其麵積也就半個窯洞那麼大。雖然如今都住上了平板瓦房,但按照傳統墓穴也依然要按照窯洞的樣式建造。
下麵是青磚砌成的窯墓,墓門封死,上麵就是厚厚的一層墓土。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層墓土壓的越來越緊,也越來越密。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墓土除盡,再向下挖了兩米左右,青磚砌成的墓門顯現出來。這個時候洋鎬派上了用場,揮舞著洋鎬將墓門砸開,迎麵撲來一陣陰氣,徹骨的寒冷。我又等了一會確保裏麵的屍氣排幹淨了,打著手電進到了墓裏麵。
墓的周身全部由青磚建造,上麵是半圓的窯頂離地也就兩米左右,站在裏麵剛好不碰頭。兩邊的磚壁上砌著兩個方形的凹槽,意思就算是兩間房屋和糧倉。
中間擺放著兩口漆黑畫彩棺木,左邊靠前一點的就是爺爺,右邊的那口相必是我那沒見過麵的奶奶。
隻是年代久遠,且質量又不好,棺木上有許多地方已經受了地氣的嚴重腐蝕,變的破爛不堪。
將棺蓋移到一旁,看到了一床黑黃的棉被,這是下葬的時候蓋在爺爺身上的。棉被由於受到腐屍水的反複浸染空幹,早已變得又幹又脆。
我向著爺爺磕了三個響頭,緩緩的剝開了那層棉被。一個黑褐色的骷髏頭映在眼簾,那是爺爺的頭早已腐爛感覺變成了骷髏。
再向下撥去,爺爺完整的骷髏架顯現出來。他還保持著下葬時的姿勢右手垂放在腰間,而左手則放在胸前。其實這種姿勢是不符合禮葬的,但是爺爺生前特意囑咐要這麼做。
他身上的衣服大多已經腐爛幹皺就如同那床棉被一樣,剩下的部分也形同虛設,一碰既碎。
我要看的是爺爺的左手,因為在小時候玩彈弓的時候,曾經打中過他的無名指。雖說後來養好了但我堅信無名指骨上必定會留下傷痕,因為那時候我玩彈弓用的是鋼珠。
果然,在左手無名指的第二指節上看到了一點細小的凹裂痕跡,那正是鋼珠特有的傷痕。
我呆站在那裏,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原本心中還存著一絲僥幸,認為當初的爺爺隻是詐死,那個年輕的寒不語才是小時候疼我、愛我的爺爺。但現在所有的希望破滅了,爺爺真的死了,早在八年前就已經死了。
既然這是真的爺爺那我也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這麼擺著,將他的左手骨向下放了放,就準備蓋上棺蓋。
卻不想手剛剛碰到手骨,就聽到一個東西從他手裏掉了下來。撿起來一看居然是個鐵球。記憶中爺爺生前沒有沒有玩健身球的習慣,再說這個健身球很輕,裏麵應該是空心的。
用力一扭發現有機關‘哢’就這麼開了,裏麵是一角白色的織布,上麵拿毛筆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當看完第一行的時候我幾乎嚇的驚叫起來,因為上麵寫著‘畜生,你還真敢來!’。毫無疑問,爺爺在生前已經料到了有朝一日我會來開他的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