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它忽然開口叫道,聲音沒有一絲生氣就好像那些發聲並不是出自於喉嚨,而是腹部,沉悶且陰森。
“瘦猴,你還活著嗎?”我嚐試著問道,雙腿開始慢慢的向後退,隨時準備逃跑。
它沒有回答我,隻是一遍一遍的重複著我的名字,就好像剛剛睡醒一般懵懂惺忪。而那對圓鼓鼓的眼珠子則緊緊的盯著我,腦袋一歪一歪的好似在辨認著什麼。
他這個表情讓我想起了剛才碰到六目蚱蜢幼蟲時候的情景。我的心裏下意識的得出一個結論:你妹的,該不是這些蚱蜢已經控製了瘦猴的大腦,正在一遍一遍的刺激它的大腦皮層。
想想就覺得惡心,後退的速度也變得也來越快。可是死去的瘦猴好像感覺我的意圖,猛然高聲的悶叫一聲:“寒風!”緊接著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追了過來。
他和我還真是一對死敵,活著的時候被他沒完沒了的追逐,即便是死了也不放過我。他的速度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蚱蜢在刺激它的潛能,我跑出去沒有十幾米就被他撲倒。
“寒風!”它撲在我的身上叫著我的名字,並且將嘴巴張大,是那種幾乎要將下巴脫臼一般的張開,而我從它的喉嚨裏看到一根褐色尖刺一樣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絕對不是他活著的時候人體裏應有的組織,相反更像是毒蛇的兩根尖牙。
說時遲那時快,還未等我看清楚這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它喉部一陣鼓動,脖子好像一瞬間擴大的一倍,緊接著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從它舌頭的末端爬了出來,這東西居然在瘦猴的肚子裏。
雖然隻有一個濕潤滑膩的頭部,但也能看出來它是一隻六目蚱蜢。隻是這隻蚱蜢與別的不太一樣,最顯眼的莫過於那對猩紅的觸角和半透明的眼瞼。是的,普通的蚱蜢是沒有眼瞼的,應為它們根本就不需要。
這個東西的到來似乎刺激到了瘦猴,它忽然用雙手將我摁住。把嘴巴緊緊的貼在我的臉上,而那顆紅色的頭顱見到我以後就好像大了一劑興奮劑,掙紮的速度越來越快。
它分明是想鑽到我的嘴裏,雖然我一直緊閉嘴唇咬緊牙關可始終無法抵擋它的攻勢。漸漸的嘴唇被撐開,牙齒也一點一點的被撬開,甚至舌頭已經點在它的觸須上。一股子腥臭氣鑽到鼻子裏,但舌頭沒有感覺什麼特殊的味道,隻是覺得滑膩膩的。
雖然不知道被這個家夥鑽進肚子裏會不會變的和瘦猴一樣成為傀儡,但結果絕對不會好過。可是我卻毫無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在我的嘴裏肆意妄為,一點一點的向喉嚨裏鑽去。
正當我以為就此完蛋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體一鬆,瘦猴忽然放開我。緊接著感覺到被一隻大手捏住下巴,然後另外一隻手則伸到我喉嚨裏,一把揪住那隻紅觸蚱蜢硬生生的拽了出來。
這個過程幾乎讓我窒息,感覺到腦子一陣眩暈,雙眼泛黑,很長一段時間看不清東西。並且伴隨著不住的惡心,但想吐卻吐不出來,就好似喉嚨裏有一團棉花一樣。直到感覺到眉心處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這種感覺才逐漸減弱。
“嘔!”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也不知道吐的是什麼,但失明的雙眼漸漸的恢複了視力,當恢複視力的那一刻我見到了那張不願意見到的臉。
“真是諷刺,你要殺我卻又要救我。”
“你還有用,不能死在這裏。”老六的聲音永遠都是那樣的高傲。
看到我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後者從懷裏掏出一麵石盤,我看的清楚那正是在莫羅殿中拿走的天盤。老六就這麼拿起天盤高高舉起,瘦猴則開始盯著天盤麵露懼意一步一步的向後退,直到最後撿起那隻紅色六目蚱蜢重新吞回肚子裏,不甘心的走了。
“這些蚱蜢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這不是蚱蜢,是邪龍。”老六收起天盤冷冷的說道:“至少黎侯古國的人是這麼稱呼它,傳言中黎侯祭壇有八萬邪靈守護,其實就是這種奇怪的邪龍。”
我搖搖頭表示從來沒有聽說過。
後者看了我一眼,歎了一口氣:“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這種東西應該是一種上古變異的昆蟲,它們常年生長在地下陰邪的地方,平時常年休眠一遇到生氣便會蘇醒。”
“瘦猴好像被它控製了。”我說道。
後者看了一眼它消失的地方冷笑道:“邪龍同珊瑚蚤一樣都是那種千年不開張,開張吃千年的東西,休眠千年不死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