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的節目就到這裏,感謝大家的收看,這裏是《東方快車》,我是文登,再見!”
鏡頭裏文登保持微笑的說出最後一句口播,隨著最後一個字他微微彎下腰,向著鏡頭鞠了個躬,嘴角的微笑恰到好處,展現著自信和睿智。
節目的播出時間大概四十分鍾,錄製時間將近一個小時,剛剛好,方便後期製作人員的剪輯。對於初次製作的節目,今天主持人和嘉賓的發揮都算中規中矩,可圈可點,導演和監製都很滿意,殷切的跟在文登身前身後,表示這樣一期節目拿捏的恰到好處,過審是沒有問題的。通常新節目開盤,頭一次會試錄三期,之後交節目製作中心,製作中人主任通過之後再上交廣電總局,過審之後才能在電視台與觀眾朋友們見麵。既然這是文登出山,翡翠台沒有人能審他的節目,直接省略了這一環節,經過後期製作後就等著過審了。
因而文登這一天隻有這一場通告,在眾人的掌聲中攝影機關了機,他並不著急要走,本來田青想趁著沒人注意趕快離開,偏偏這會兒文登向著她招了一招手,讓田青再無裝作看不到的想法,硬著頭皮走過去。
“文老師。”田青整個人狀態緊繃到極點,小心謹慎的走到文登麵前。
他們此刻就坐在場邊的兩張休息椅上,周圍的工作人員忙忙碌碌,不時向他們投來疑問的目光,不過他們都很有分寸,並不至於到讓人不適的程度。
“叫我阿燈就好。”文登親切的說。他姓文名登,年輕的時候曾有人為他取外號作阿燈,便一直沿用了下來,後來圈兒裏熟悉的人都叫一聲“燈哥”,以示尊重。
“阿燈”兩個字,是田青以前的叫法,她知道不少人這麼稱呼他,可這兩個子輕輕鬆鬆的從他嘴裏圖出現,讓她現在聽起來總有種輕浮感。
田青心裏有些抵觸,就不願意順著他的意思似的喊了一聲:“燈哥。”
文登並沒有多做糾纏,也就隨她了:“剛才在節目裏,我打斷了你的一些話,你不介意吧?”
“怎麼會呢?”田青誠懇的說,“一開始是我太武斷了,說話也太直接了些,因為從沒上過這種節目,沒有經驗,讓您費心了。”
文登擺擺手:“並不是這樣的。這本來是個暢所欲言隨意表達的節目,我要請你來就是看中你敢作敢為的個性。”
“看中我?”田青不明所以,範娜邀請她的時候田青的確懷疑過,不過對於本身音樂素養和演唱水平的自信讓她輕易放過了這個一點,沒再給一點思慮。
文登點點頭,想起什麼似的微笑起來:“你新聞發布會上的事跡,我是聽說過的。”
田青萬萬沒想到文登突然把這事情拿出來說,一想到在自己還不經意的時候,文登就開始默默的關注她,田青感到驚悚又後怕。還出於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她的臉紅了起來。
紅著臉說話,多少有些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我隻是憑著自己的本能去做,不想讓真正喜歡我的人失望。”
“你做的對,”文登給予正麵的評價,“作為歌手,作為藝人,觀眾使我們的衣食父母,任何在條件允許的情況對分析有利的事情我們都應該去做的。”
老論調,田青腹誹,臉上露出讚同的微笑。
“所以剛才我打斷你,一方麵是出於我們節目是首播,首播的節目不太適宜旗幟過於鮮明;兩一方麵,你還太年輕,聒噪的標榜自己特立獨行、唯我獨尊對藝人的形象不一定是件好事。”
文登語重心長,田青完全能夠理解。
“換句話說,即使你心裏是那樣想的,以你現在的年齡和資曆,是不適合做出這樣的言論的。”
“明白。”對於文登的提點,田青一向感謝,從前他總在身邊為她考慮著各種人際應酬,她幾乎忘了,越是對於不相幹的人,他越是願意付出,願意提攜。
“我從前常常對年輕人嘮叨,他們之中並不是很多人願意聽我這麼說,所以後來我也就很少說了。”文登這兩句話真不想他從前的作風,更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在悲懷春秋,而這真不像他。
田青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年紀還小,得您看重是我的榮幸,為人處事方麵能夠有人提點,是再幸運不過了,我看不出哪裏有嘮叨的地方。”
文登哈哈大笑了一陣,開口道:“你知道麼,自從範娜自作主張的把你簽回翡翠娛樂,我就在想,或許將來有機會,你可以做這個節目的主持人。你知道,我終究是不會一直在支出人的位置上做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