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風看到尹沐山有些木訥的表情很是好笑的笑了出來,接著說道:“從剛才二伯的反應來看二伯應該不是那種自甘墮落的人,如果是你也不會因為我的話而那麼生氣,既然你這麼驕傲,又為何選擇如此自閉的生活方式?天天跟酒為伴,活在這陰暗之中,不走出去也不想讓任何人走進去,這樣的生活有什麼意義?依我看倒不如死了算了。”
邪風說的很犀利,不想這次尹沐山卻沒有生氣,他隻是長長的歎了口氣,臉上帶的躊躇和滄桑把他一切風光的過往和不堪的現在訴說了出來,可憐沒有人懂,也不可能有人懂,沒有經曆過這種打擊的人怎麼會懂呢?
“我何嚐不想死?可每次我要自殺爹都會痛不欲生,也會以死相逼,他年事已高,養了七個兒子,如今就剩下了我一個,你要我如何忍得下心再去傷害他老人家。”尹沐山說的很動情,目光中還帶著淚,但邪風卻汗滴滴,什麼叫隻剩下他一個人,還有她爹爹的好不好?這個二伯到底跟自己的美人爹爹有什麼仇,幹嘛總無視他?
“可是你現在行屍走肉的樣子比死人又好得到哪裏去?”邪風再次犀利相向,“你對爺爺的安慰難道就是要他知道你還有口氣,就是要他知道你還苟延殘喘的活著?”
“可我還能怎麼樣?”聽到邪風的反駁尹沐山更是情緒激動,“我這個樣子還能做什麼?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廢人,除了喝酒我什麼都做不了,我出去隻會成為尹家的笑柄,隻會讓尹家的人更抬不起頭!”
“那全是你的借口!”邪風絲毫沒有做出讓步,“全是你軟弱不敢麵對現實的借口!人,要嘛去死,不死那就要有活著的樣子,沒有了腿你還有雙手,還有你的腦子,你這樣的墮落簡直可恥!別人都沒有放棄你,你有什麼權利放棄你自己?能取走你命的人或許有千千萬,但能奪走你意誌的卻隻有你自己!”
尹沐山很是恨的看向邪風,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他承認邪風說的有道理,但這個小毛丫頭又怎麼能體會他所經曆的痛,他曾經可是叱吒一方的大將軍,曾經可是一個不可一世的天才,可如今的變故讓他如何能欣然的接受?
“二伯,難道你不覺得你自己已經很幸運了嗎?”邪風轉變了口氣,剛才來了硬了這會再來軟的,偶爾來點煽情的感情戲碼也不錯,“上戰場的我五個伯父,死了四個,可你沒有死,你雖然殘廢了,卻始終有家人庇護著,不讓你這個廢人受到任何的嘲笑,不讓你受到任何人的欺負,整天讓你衣食無憂,風刮不到雨淋不到,尹家就算發生了天大的事,也有人願意扛起來不讓你再受傷,你曾是將軍,帶過那麼多的兵,他們中像你這樣殘廢的又有多少?數不勝數,可他們殘廢之後的生活呢?不但要受盡世間的冷眼,還要背負著養家糊口的擔子,相比他們你又幸運了何止千千萬,他們都能頑強的活著你為什麼不能?”
鼓掌,邪風心裏暗自一個叫囂,真是太精彩了,她邪大殺手都可以當說客去了,沒辦法,天才,這就是天才,邪風不得不為自己臣服。
聽到這些話尹沐山是真的動容了,他那麼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邪風,這是那個廢柴侄女說出的話嗎?
看他再次的傻了邪風眯眼嘻嘻的一笑,接著說道:“隻要還活著就是好事,像我們這種人實在不用愁什麼,我們有尹家這顆大樹罩著怕啥呀?二伯你累了這大半輩子也該歇歇了,我們可以優哉遊哉的、做吃等死的享受我們的美好生活,這樣有什麼不好?”
我倒!
尹沐山直接要吐血了,剛才還義正言辭,這會兒就全成屁話了,難道她認為活著的意義就是積極的吃喝玩樂,廢材,廢柴,廢物,簡直不冤枉她。
看尹沐山有些鄙視的一個撇嘴,邪風暗自一笑,她剛才也不過開個玩笑而已。
“二伯能鄙視我說明我剛才的話有效了。”邪風有些得意的眼角一挑,“不過二伯鄙視的還太早,因為我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有這個條件不做吃等死實在浪費,不過想要一輩子做吃等死光啃老本是不夠,還需要將我們的條件再往上抬一級,現在尹家麵臨著敗落也是不爭的事實,像我們這種靠家族活著的人實在不得不提高些警惕,不要雨後打傘,就要學會未雨綢繆。”
聽到這些話尹沐山的眼前一亮,真的有些不知道這個丫頭,她隻是單單聰明這麼簡單嗎?這麼邪性無常的手段行事實在有點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