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丟下酒杯,長腿追了出去。
\t蘇沫抓著江邊的護欄,蹲在地上,將自己抱的緊緊。
\t她放聲大哭,像個孩子。
\t顧晨就站在不遠處,隻能袖手旁觀的沫沫看著她。
\t蘇沫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t來電顯示,風澈。
\t“瀟瀟,怎麼不接電話?”
\t蘇沫再也忍不住,她根本克製不住哭聲,哽咽著道:“我……剛才太吵……沒聽見。”
\t很明顯的,哭聲。
\t風澈蹙眉,擔心道:“怎麼哭了?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t蘇沫報了地址,將手機緊緊握在手心裏。
\t曾經為了顧晨,奮不顧身,隻是為了他偶爾的溫柔,可是,現在她忽然發現,當初的自己,怎麼會那麼傻?
\t蘇沫不想再讓自己淪陷了,可是她沒有辦法,她控製不住。
\t江風,吹在蘇沫因為酒精作用後熱燙的臉上,她渾身起了一層薄薄的雞皮疙瘩。
\t十分鍾後,風澈趕到,臂彎處挽著一件外套,在看見蘇沫失魂落魄的樣子後,風澈眉心一跳。
\t快步走來,將西裝外套罩在蘇沫肩上。
\t“瀟瀟。”
\t風澈將蘇沫扶起來,握住她的手,“怎麼喝酒了?”
\t蘇沫輕輕搖頭,沒有回答。
\t而是抓著欄杆,麵對著江麵,悄然落淚。
\t“哥,你說過,我來了紐約後,隻要時間久了就會忘記顧晨,對不對?”
\t風澈點頭,“沒有誰忘不了誰,隻要足夠的時間,隻要你願意耐心等。”
\t蘇沫咬唇,她蹙著眉頭像個孩子,小手抓著風澈的襯衫,固執的問:“那還要多久?多久我才能不想到他?還要多久,我就算想到他,也不會這樣難受的想死?”
\t風澈靜靜看著她,她哭的雙眼通紅,像個可憐的孩子。
\t他低低歎息著,將她摟進懷裏,“我知道,一時半會兒,讓你徹底忘記顧晨,忘記在海港發生的一切,這些都不現實,我也知道,你心裏麵現在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兒放下過顧晨。”
\t蘇沫靠在風澈懷裏,目光模糊的看著江麵上浮射而來的燈火,聲音平靜猶如死水道:“哥,我知道,這個世界上誰沒了誰都可以好好活著,沒了誰,地球仍舊會轉動。可是……離開一個曾經那麼喜歡的人,就算還活著,可我好像……再也不會幸福了。”
\t“喝酒,是因為顧晨?”
\t“我已經好久沒有和那麼多人在一起了,我有點懼怕這麼多人在一起的感覺,感覺自己一點點的往下墜,我好像脫離了太久,就算身邊有再多人,我也沉陷在自己的小小世界裏。哥,你說我是不是得抑鬱症了?”
\t風澈皺眉,心裏陡然一跳。
\t蘇沫的這個症狀,如果說是抑鬱症,並不奇怪。
\t在美國,尤其是紐約,得這種抑鬱症的人太多太多。
\t有為金錢抑鬱,有為思念抑鬱,有為歧視和不公平抑鬱。
\t蘇沫靠在風澈懷裏,輕輕笑開,“哥,如果我得了這種病,又要麻煩你照顧我了。”
\t風澈撫了撫她被江風吹亂的發絲,“傻丫頭,哥照顧你是應該的。哥不會允許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