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時遷在周國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精明睿智,但也僅僅是與普通人相比而已。
怎麼說?
這麼說吧,華時遷學得不過是為臣之道,所做的事,也不過是盡一個臣子的本份。
因此,他所觸及的東西,了解的東西,都是相當局限的。
而左千宸不同。
他出生帝王家,他所站的高度就比常人高,從小學習的就是帝王之術,掌握的是為君之道。
這就注定了他的心境眼界都會高於常人,看到的,觸及到的,根本就不是一個隻懂為臣之道的人能觸碰到的東西。
再說了,能在爾虞我詐的後宮之爭中順利的生存下來,不懂得隱忍,不懂得察言觀色,不懂得揣摩人心,根本不可能。
常年的侵染,自然也就將他鍛煉出來了,其心智自然而然就成熟深沉許多,根本不是常人能夠匹敵的。
當然,左千宸自身也不是個笨蛋白癡,那就更加如虎添翼,華時遷這樣的人物,在他麵前也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而已。
“沒幾天可看了。”
細算下來,他們前前後後已經在外麵滯留了半個月的時間,等他們解決了這邊的麻煩,返回京城的話,差不多要一個月。
一個月的時間,是會發生很多事情的,也會改變很多事情,而有些事情一旦改變,他要想在扳回來,那可就難於上青天了。
“帝京出事了?有人不安分了?”
聽左千宸話中的意思,沈雲曦不禁揣測起來。
“大事沒有,小事不斷,特別是再過不久,是一年一度祭天祈福日,而父皇竟然將此事全權交給了左千荀負責。”
對於沈雲曦,自從認清他的心意後,左千宸基本上就沒什麼事隱瞞她,包括很多機密的事情。
“為什麼?”
這種事情應該有專人負責,怎麼突然就交給了左千荀呢?
“具體的我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父皇對他改變了態度,開始重用他了。”
這是個很麻煩的事。
一旦皇上轉移了注意力,對另一個皇子委以重任,這無疑是傳遞了某種信號。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左千荀的能力啊。”
都被打壓成那樣了,他居然還可以利用這麼短的時間翻盤,重獲皇上的信任和重用,還真不簡單啊。
沈雲曦嘲諷的輕笑,人啊,果然都是潛力股,身臨絕境,總能激發出意想不到的潛力。
這不,左千荀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上一世,她跟他在一起那麼久,一直都是她在想辦法化解各種各樣的危機,將最安全的地方留給他。
而他,似乎也挺享受這樣的安排,所以,一遇到事情,幾乎都是直接交給她處理。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種習慣,他的那些幕僚們,有事情都會來問她而不是他,而她也總會將事情處理之後在彙報給他。
所以,那時,造成他的皇位是靠女人打下來的這種錯覺,責任也並不是她一個人的,他自己也有很大部分的原因。
可現在倒好,沒有她的加入,他的潛力被無限的激發,竟然完全改變了他在她心裏的形象,還真是諷刺。
“或許……說我們低估了他更貼切。”
怎麼又是那樣的眼神?
為什麼每每提到左千荀時,她總會露出那種傷感而忿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