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3日,我穿著潔白的婚紗。隔著人山,隔著酒海,向你,向他,向她,舉杯而飲。
一同飲下的還有我們四個狗血卻早已隔著萬重山的青春。
程景洛,你看,我們都敗了。
——壹——
彼時我們還是天真的年紀,以為一個微笑就能溫暖別人,後來發現,那是我們再也笑不出的微笑。
高中的第一天,天氣微冷,你穿著一件惡俗的花褂子,帶著我慢悠悠地去新學校。
你帶我繞小路,說近。但是第一次走小路的我們中獎般的碰到幾個小混混打劫。
我看著你捋起袖子就要打架不知所措,我想你那細胳膊細腿的都經不住別人打幾下的,你還打什麼打啊。
果然,你被打的很慘,一邊被打一邊還朝我喊:“文靜,你傻啊,還不跑!”
哦,我很聽話,真的轉身就要走,迎麵跑來一個剪著短發的女生,掄起書包就往那些小混混身上砸,“敢在老娘眼皮子下打人,活久了吧!”
我扶起你,驚呆的看著她瀟灑的打跑了那幾個小混混,她還看了我們眼,然後利落的拍拍手走人。
“女俠啊……”良久,你一動不動,恍如初夢的呢喃。
我對上你的眸子,說不出話。那眸子裏沒有我,隻有異常興奮的情愫。
那是我從未見過的,
光芒。
——貳——
程景洛,你真是個見色忘友的小人。
你看你都不在我耳旁唧唧喳喳,不再吵我煩我了。而是全是心的都放在她那裏。
那個救我們的女生,叫溫錦。
對,是溫錦,不是文靜。
不過她真的不溫柔,用現在的眼光看,她是個標準的女漢子,隻是這個女漢子有女神的臉。
她豪氣衝天,明媚動人,她是盛夏裏最美的玫瑰。
但她真的不喜歡你,真的。她喜歡的人全校都知道,叫木天逸。
我問你為什麼喜歡她,你說你是崇拜。
口是心非。
程景洛,我認識你十三年,你說謊我怎麼會不知道?
你們出去玩從不帶我,你們說我這麼乖的女孩,不能帶環。
我知道你們是打架喝酒。
每次這樣我都想罵你們,但是從小就是個乖乖女的我罵不出口。
——叁——
溫錦說,她其實挺羨慕我這樣的人,靠近了有種讓人安靜的力量,不像她無所事事,遊手好閑。
我知道不是,因為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個叫木天逸的男生身上,就像你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一樣。
溫錦帶我到籃球場,我買奶茶,她買紅牛。這時你不在,你被她打發到離學校很遠的地方買餛飩去了。
“小文靜,第一次帶你來看我們家天逸哦。”溫錦的眼睛在太陽的照耀下異常閃亮。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陽光下的男生幹淨活力,穿著白襯衫,每一個投籃都引起一陣女生的尖叫。
雖然一次也沒中。
如果溫錦是學校的大姐頭,那麼木天逸就一定是大哥級的,聽說他以前打的一個人重傷入院,差點沒搶救過來。
溫錦的追求者裏,最耀眼最帥氣的一定是你,但是怎麼說呢,程景洛,你還是差了木天逸一點。
他打完球朝我們的方向走過來,拿起我手中的奶茶抿了一口,笑容美好,“小文靜,我聽溫錦說過你。”
我一轉頭便看見溫錦失望的低頭。
我想,誤會大發了。
果然,從隻有我們兩人變成三人後再一次的變成四人隊伍。
即使我是最格格不入的那個,我不懂他們的世界,我知道你也不懂。但是為了溫錦你一點點懂了,從劉阿鬥式的皇帝變成項羽式的霸王,就算裏子沒大變,我也還是得感謝她。
至少你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看到條蟲子都怕,柔弱的經不起稍大的風吹。你為她的改變,隻有我體會最深。
木天逸會帶我們去他們的圈子,因為我也想看看。你皺著眉問他為什麼帶我來,這圈子不適合我。木天逸說——
沒事,我護著她。
你看吧,木天逸又比你高明了點。你這種品味奇怪,傻不拉嘰的人,木天逸輕輕鬆鬆一句話就能贏你。
——肆——
那次隻有我們和溫錦三人在馬路上閑逛,晚秋的陽光都帶著涼。我們仨小步的向前走,前方卻飛速過來一輛車,你想也沒想的拉過溫錦的手跑開。我在原地愣住了,等我反應過來,那輛車從我身邊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