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昨兒藍延雨將軍來過,說是日盛國的兵已經趕到了,但是那邊的那位太子···”李茂德斜眼瞅了瞅寧天成,沒敢往下說。
“李蘇涼到底怎麼了?”寧天成有些不耐煩的問,身子斜倚著椅子,將手中的那本泛黃的書放下。
“那位太子去了燕城。”
“哦?他去哪裏幹什麼”
“聽說是···”咽了口唾沫“聽說是去遊玩。”小心的說了出來,這李太子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有心情去燕城遊玩?再看了燕寧天成,他卻沒有接話,隻是更深的鎖緊了眉頭。
“那宣王爺呢?”他不再問李蘇涼的行蹤,似乎對他去燕城這件事一點兒也不趕到驚訝,隻是有些微微的惱怒:“宣王這幾天去了哪,不是說這幾天就準備前往九幽的嗎,怎麼不見他人?”
“厄。這···”李茂德又遲鈍了一下,不敢往下說。
“咳··”忍不住咳了一聲:“茂德,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說話老是吞吞吐吐的。宣王爺到底去了哪?”
李茂德微微一頓。前幾日寧燁華把京城的事情剛一處理,就立刻帶著影氏三兄弟連夜向燕城趕去,他希望在去九幽之前見泠菁一麵,要是這次再見不到的話,下次見,不一定都到什麼時候了。所以就去找了李茂德,讓他先幫自己在寧天成這拖著,他會盡快趕回來的。李茂德當時也覺得沒什麼,就幫著應承了下來。可是現在一看寧天成這架勢,八成看出來什麼了。寧天成是誰啊,李茂德跟了寧天成這麼多年,他心裏能不能藏得住事,寧天成能不知道?李茂德也知道根本瞞不過寧天成,那麼索性就說出來吧,其實,這也不是什麼要命的事情。“回王上,宣王他··他去了燕城。”誒,宣王啊,不是老奴不幫著你隱瞞,老奴實在是瞞不住王上啊。
寧天成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他去燕城做什麼?”
“這··聽說··聽說是那位現在在燕城。”低頭再瞅了瞅寧天成,王上可千萬別動怒啊。可是,天違他願。寧天成一聽,先疑惑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什麼,而後一下握緊了雙拳,嘴抿成了一條線:“糊塗!”伸手使勁的拍了一下桌子,嚇了李茂德一跳,誒,他就知道他的王上會是這麼個狀況。“這個寧燁華,難道邊關的事情還沒有他那些兒女情長重要嗎?”大喝了一聲,忍不住又咳了出來,“你馬上讓藍延雨給我去燕城把他帶回來。”咬牙切齒的瞪著李茂德:“告訴藍延雨,帶不回宣王,他也不用回來了。”沒想到一向成熟的三兒子,居然會這麼糊塗。
李茂德在心裏替寧燁華倒抽了口涼氣。“是,老奴這就去辦。”悻悻的退了下去,直接趕往左相府請藍延雨。
寧天成的眉頭一直都沒有展開,這段時間連夜的失眠已經讓他身心一起疲憊了,坐在椅子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手肘撐在桌子上,揉了揉眉心:“咳咳··咳··。”趕緊掏出黃稠帕子捂住了嘴,帕子上已經沾上了血漬,並且已經不是鮮紅而是暗紅色的了。將帕子折好塞進衣袖裏,雙手撐住眉心處,閉上雙眼。傾月啊,寡人該如何是好啊。抬眼看向窗外,薄薄的金光在天空中映著,已經是傍晚了。天邊的夕陽透過雲層射出的縷縷金光灑在皇宮的路麵上,白玉石鋪成的地麵將射來的亮光折射的熒光點點。寧天成看的有些出神了,微微眯了眯眼,傾月啊,你怕是不久就會見到寡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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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長偏僻的林蔭道,道路兩旁的垂柳在微風中婀娜的搖曳著,地勢很偏僻,四周都是山圍繞著,很安靜,路麵很平坦,但沒有幾個行人從這裏經過,有的也隻是騎著毛驢匆匆走過,沒有願意在這條路上停留的。
從京城趕往燕城,這條小路無疑是最快最短的路徑了,但是一般人們去燕城的時候很少從這裏經過,平常也沒有幾個人路過這裏。因為聽說是在幾年前,有一個女人晚上路過這條小路的時候,被人侮辱了身子,後來又被殺死了,但是那個凶手還沒滿足,對著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的屍體再侮辱了一次。
第二天人們經過這裏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個殘敗不堪的女人屍體半luo的擺在道路上。有幾位好心的人將女人的屍體用白布包好,埋在了離道路不遠處的那座小山腳下。但是自從那具女屍埋在山腳下的那晚上開始,隻要是從這裏路過的人們,都能聽到一個女人的哭聲,“啊啊,哦哦·~”的喊著,帶著強烈的恨意,有時候哭著哭著就笑了起來,笑聲在四周回蕩這,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