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淩煙嚴厲的質問,紀秋池神色一緊,隨後忽然仿佛想到了什麼似的,得意的說:“你說的玉扳指在哪裏?我身上是沒有的,不信可以搜身啊!這一切都隻是你憑空臆測,無端誣陷於我。相爺!淩煙含血噴人,黑白顛倒,你……要為我做主啊!”
淩墨軒板著臉,一言不發,淩煙先前所說的已經證明了這件事情的確與宰相夫人紀秋池有關。隻是可惜證據不夠,他無法偏袒與她。現在局麵僵持下來,這讓淩墨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淩煙卻是不慌不忙,她還有最後一招殺手鐧沒有用,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已經一步步將紀秋池推到了懸崖邊。
就在她即將使出殺招的時候,百裏蒼卻是開口說:“玉扳指的確不在你身上,但你仍是主謀!”
聽到百裏蒼的話,淩煙帶著幾分驚訝,讚賞地看了他一眼。這人難道真有這般細膩的心思,與自己不謀而合嗎?
隻見百裏蒼站了出來說:“這裏隻有一條路,過了園中湖便是竹林。夫人你手上有細密的傷口,幾乎不易察覺,恐怕夫人自己都沒有感覺。這是被竹葉劃傷的,很快就會愈合。”
紀秋池一愣,隨後將手掌藏在了袖子裏。
百裏蒼笑了笑繼續說:“藏也沒有用的,夫人的指甲裏還有泥土。我想,除了挖坑掩埋玉扳指消滅證據之外,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夫人親自動手吧?何況,還是操持挖泥掘土的賤役。”
“而且,夫人的裙擺被竹葉刮破恐怕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吧?想必夫人過來的時候一定很慌張,所以連最應注重的儀表都給忘記了。現在,宰相不妨派人過去查看一下,本王所言若有一點閃失不盡之處,割頭於此!”
百裏蒼最後四個說的鏗鏘有力,無窮的自信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周圍的人似乎都被感染了,看著他的眼神都顯得有些崇拜。
淩煙此時也是暗暗吃驚,世間竟然有這樣的人物,對自己無比的相信,無比的執著,堅定自己的一切信念。由於無比自然,導致一言一行都充滿了霸氣,言談之間就能讓人折服。
淩墨軒聽到百裏蒼的話,對身後的一個親信揮了揮手,那個親信立刻跑去了竹林。
不一會,親信手裏拿著幾個布條跑了回來,畢恭畢敬遞到淩墨軒麵前。淩墨軒接過布條,連看都不看就知道一定是紀秋池的。儒雅如同文士的他此時豁然瞪大了眼睛,嚴厲地說:“秋池!這是怎麼回事?根據本國律法,謀殺未遂者與殺人者同罪!”
紀秋池知道事情敗露,卻也坦然了起來,看著淩墨軒說:“你一直都想著那個女人!哪怕是她死了十幾年,你依然對她念念不忘,你還知道我才是你的正室嗎?現在――你竟然不顧夫妻恩情,為了這個賤丫頭,想要治我的罪!”
淩墨軒一時語塞。
紀秋池咄咄逼人:“好!淩墨軒,如今你飛黃騰達,位高權重,宰相的命令,秋池焉能不從?想要治秋池的罪,盡管來吧!看宰相在父親大人麵前如何交代!”
一旁的瑾萱也開口求情:“父親大人,母親隻是一時糊塗,您就原諒母親這一次吧……畢竟她是您的結發妻子呀!而且――淩煙也沒有事情。”
一旁的家丁奴仆們也全部跪了下來,叩頭請求:“請老爺饒了夫人。”
與百裏蒼同來的皇子百裏茫,此時也開口說:“宰相大人,紀秋野胡亂行凶,真是可惡之極。夫人縱然也有不對之處,但是罪不至死,何況一日夫妻百日恩。”
淩墨軒眼睛眯了起來,忽然一揮手,冷冷地說:“將夫人帶回南院,好生照料著,不許踏出房門一步。”
淩墨軒身後走出兩名親信,恭敬的說:“夫人,請。”
紀秋池瞥了淩煙一眼,眼中蘊含著怨毒憤恨的光芒,憤然離去。
瑾萱走到了淩煙麵前,看著素麵朝天、神色淡然她說:“妹妹,怎麼感覺你與往日不同了呢!”
淩煙看著麵前這個外表美麗、卻心機深重的姑娘,知道她也不是什麼善類,隨即清冷的一笑:“不同的地方還有很多,以後有機會要姐姐多多指教才是。”
瑾萱一愣,淩煙這番話連消帶打,讓她的說辭全部都吞了回去。而且淩煙眼神中那淡然不顯的殺氣,讓她感到不寒而栗,她不自然地笑了笑,便急匆匆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