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時,天取的頭腦仍舊有些昏沉,丹田有些絞痛,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看著周遭散亂的景色,空氣當中摻雜著濃鬱而混雜的刺鼻藥味,記憶隨之湧來。
“呃,三天了嗎?不知林卿前輩如何了。”
感受到身體的恢複狀況,天取輕喃一句,忍著疼痛,活動著筋骨站了起來,手中是一柄有些慘破的長劍,泛著寒光,劍刃之上滿是大小不一的缺口,有一道紅色的條紋,貫穿了整個劍身。
“這是什麼?”
天取看著紅色條紋,擦拭著,充滿了疑惑,這道紅色條紋,他記得此前並未擁有,帶著疑惑,揮劍斬去,在空中,紅色條紋竟跟著裂空劍的軌跡幻化出了一道道紅色劍影,然後又重疊回去。
如此在舞動了一番之後,看不出個所以為然來,天取探入了神識,然,一片空白,什麼任何禁製力量,如同是一柄沒有品階的普通長劍。
更奇怪的是,天取發現他運轉靈力的速度,居然迅疾了幾分,好像是第七枚泉眼處的時空之力變得稀薄之後,第七枚泉眼的靈力終於可以暢通無阻的使用。
天取搖了搖頭,也不知時空之力湧入裂空劍後,為何就找不著了,不過身體尚未恢複完全,不適宜在動用靈力,感到渾身黏糊糊的難受,臭氣熏天,天取收起了裂空劍,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便離開了閉關了大半年的煉丹房。
走下封塵塔,讓天取詫異,封塵塔中,居然空無一人,按理說,此地是彙換修煉資源的地方,是絕不可能如此安靜的,除非是發生了什麼異變,或者大都被派遣去了妙靈宗。
“不知師傅他們的計劃是否順利。”
來到一層也是空無一人,繆老不在,就連執事弟子都沒有一個,讓天取更加確信了心中想法。
“計劃的時間充裕,是為了保證我們能夠抵達共工鬼門,現在時間不多了,必須要盡快阻止常楚煉化山陣。”
這麼想著,天取直奔籬心霂而去,站住門前,看著緊閉的大門,躊躇了許久,感受到封魂之陣似乎有些鬆動,天取還是選擇了轉身離開了,他不想在這時候打擾林卿。
離開封塵塔,他神色一動,有一股爭鬥的波動,自不遠處傳來,沉呤了一會,考慮到自己現在是羅域的身份,便身形一動,離開了封塵塔。
祥瑞宗內,有一處廣場,廣場之上,錯落著數個大型武鬥台。
此刻,在最中心的武鬥台上,分為了兩批弟子,正在對峙。
“數月不見,沒想到李師弟居然叛變了宗門!”有一位長相清秀的長發青年,神色冷峻,沉聲開口。
在長發青年身旁,還有一位少女,小家碧玉,落得清純可人,身形有些清瘦,讓她看起來,更像是小女孩一般,穿著有些暴露,不過除了吹彈可破的香肩,也沒什麼可看的,手腳之上帶著銀色的鈴鐺鐲子。
以二人為首,是祥瑞宗第一批派遣去圍攻妙靈宗的弟子。
“叛變?嗬,大師兄,是非對錯,難道你還需要師弟教導你嗎?瑞獸珠是為何物你不會不清楚,聯盟將宗門當成了什麼,你也清楚,難道委曲求全就能不落得妙靈宗的下場嗎!?”李宥誦一步邁出,咄咄逼人,雖然這些都是林卿告訴他們的,但此刻說起,頂天立地,讓長發青年都不禁為之一顫。
“嘻嘻,二師哥倒是能說會道了。”少女掩嘴輕笑著,說道,清悅的鈴鐺聲音,叮鈴一聲,擴散而開。
讓除了李宥誦之外的一眾弟子,在這一瞬,都露出了恍惚之色,就連周若都有了一瞬,眼前的畫麵出現了分影。
“鍾師姐的銀鈴,當真讓人防不勝防啊。”周若一定神,心想自己可是核心第一人,不能落了氣勢,立刻神色無常的嗆聲道。
不過......無人搭理他。
“咳,棠萱別鬧。”長發青年嗬斥了少女一聲,無視周若,衝著李宥誦說道;“徐長老的事情,我們不能插手,那就按我們的規矩來,從祖上傳下的規矩,各派出三人對決,誰勝了,就聽誰的。”
外人都認為祥瑞宗是和睦的沒有爭鬥的宗門,但要知道,祥瑞宗的前生可是為了抵禦和討伐凶獸而建立的修士聯盟,許多規矩,都是延用那時留傳而下的,強者為尊這一理念,更是無比的深刻。
門人弟子雖不是爭強好勝之輩,可一旦發生了紛爭,大都是通過對決解決。
與祥瑞之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如今的情況,宗門出現了分歧,他們無法參與決議,就隻能按照自己的方式解決。
聽聞林殊權的提議,李宥誦心下一沉,這三人對決,說是三人對決,其實就是一對一,且不是普通的三局兩勝,而是敗者下勝者繼續戰的規則,也就是說,如果他無法擊敗林殊權,那麼單憑林殊權便可解決他們這邊三人,更別提還有一個鍾棠萱了。
“嘿嘿,那就由我先來吧。”
未等李宥誦答應,自林殊權的身後,有一道身影閃出,立在了武鬥台中心,雙手環抱,嘿嘿一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