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幸拿著手絹,捂著鼻子,一雙眼睛紅彤彤的。
“啊噴!”,夜之幸心裏一片淒涼——叫你裝逼,叫你憂桑,叫你打臉充胖子。
現在好了,感冒了。
本來前世小的時候,她就久病纏身,身體虛弱不堪,對於感冒這件事兒,打疫苗都沒用,雖然999感冒靈是挺好喝的,但它也是藥,誰想喝啊!奇奇怪怪的藥更是數都數不盡,明明都沒用,那些庸醫就知道坑她家的錢。
現在這幅身體更簡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讓她不得懷疑虞傾凡除了為她哭以外,到底有沒有照顧她?不過也是,虞傾凡好像也就25歲左右,自己都還不成熟,至於柳婆婆,沒生過孩子,也沒帶過孩子,沒吃過豬肉也沒看過豬跑,養小孩確實也不是個老手。怎麼一想,突然覺得她這一世好像也挺悲催······
外麵套著三四件大絨外套,別問她那些外套怎麼有那麼多號,那完全是兩個愛逛街又喜歡“長遠考慮”的兩個女人惹的禍,不過,還真被她們猜中了,她以後的衣服大部分應該就這些了。
夜之幸此時鼻頭和眼睛都紅彤彤的,煞是可憐,又一抽一搭地喝著豆漿,咬著饅頭,就像被丟棄了的小狗,又頗像那被秋風掃過的落葉,真的是太蕭瑟可憐了。
夜之幸不由得在心中為自己點了一排蠟燭,以示安慰。
天知道一大早的被凍醒是何等的痛苦,特別是身子因睡覺姿勢不當而又是又酸又麻的,腦子更成了一鍋漿糊,她終於知道小時候的她是多麼堅強——感冒是如此的悲哀的事,竟挺過來了。
“唉,要是曳落在就好了,那家夥可是‘聖手丹醫’,她的醫術都要上天與太陽肩並肩了,一包藥,保證藥到病除。”曳落是夜之幸在那個組織中(名字是詭會,前麵忘記提及了)中結交的好友之一,她算得上是特招生,是因為醫術高超、商業頭腦超棒,以十九歲高齡被詭會破格錄取的,當時夜之幸都二十四了。不過夜之幸真心地嫌棄她——年紀輕輕的卻那麼冷的一個人,比她更不會表達情感吧!這還是藝術家族的孩子,世界無奇不有啊,
嗚,曵落和月天知道她消失的事情了吧,當時走得急也沒跟她們說一聲,也不知道今後還能不能見到了。
可惜,難得有那麼兩個朋友。雖然知心朋友一兩個就夠了,但來之不易,極為難得啊。
不想了,回房裹棉被去。
不對,她好像還有啥事沒辦——
呆呆地轉過頭,桌上還有碗筷沒收拾!
低歎一聲,認命地將碗筷收拾好,放到大盆子裏洗幹淨。還好師傅把輪椅調成可升可降,要不然她要變成長頸鹿,也沒法做家務,更別說是在書桌上看書,寫字······當然,夜之幸不知道就這麼一個小機關,蔚弦歌連夜拜訪了多少機關大師的住所。
洗完碗,晃了晃頭,想了想:門窗ok,廚房ok,書房ok我,浴室······算了,就她這副模樣也不能洗,也沒條件洗。額,應該沒有漏掉什麼,那就回房睡大覺去。
麻利地將自己裹成蠶寶寶,“呼——”
“好暖和!冬日裏有個暖暖的被窩真是太好了,昨天我怎麼那麼傻,還挑燈夜讀,我是那麼勤奮的孩紙嗎?裝感性我又不在行,還倒騰出一身病,真是傻得沒邊了。”夜之幸在被窩裏碎碎念還邊自黑,雖然黑的也是事實。
摸著軟軟的被子,夜之幸突然想起小新的一句名言——“如果有來生,我要當條被子,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在曬太陽!”夜之幸深表同感,被子還不用感冒,真的是太好命了。
窗外不知何時雪花紛飛,茸茸白雪,像綿一樣輕,像玉一樣白。飄飄蕩蕩、紛紛揚揚,夜之幸好奇地睜著眼,目不轉睛的盯著,盯~
“小妹妹,口水要流出來了喲!”一道成熟帶點玩笑意味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夜之幸不由得擦了擦嘴角,手指一片幹燥,這才回過神來——天,這麼老套的說法,她竟然上當了,嗚嗚,沒臉見現代的父老鄉親了。看著夜之幸驚訝懊悔無措的眼神,女子笑得很歡。
而在窗台上,漸漸顯露出了一個人影——長長的和雪混為一體的頭發,明亮清澈的眼,紅似火的唇瓣,以及繡著冰藍色雪花的廣修紗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軀,而最顯眼的是頭上那一支紅木火焰簪,紅得深沉,紅的淡雅,紅的有修養、有內涵,可偏偏配上那麼一雙眼睛,夜之幸突然發現紅得真靚啊······
“你好,初次見麵,初次見麵,我是這裏的雪女,我的名字叫雪霽瑤,很好聽是不是?”
“嗯。”夜之幸呆呆的回答
“這可是弦歌大人取的,說我真正成形時是在夜雪初霽、月色清朗的夜裏,而我誕生時的那場雪宛如天仙碧玉瓊瑤,又有句詩為‘一天雲暗玉樓台。萬頃光搖銀世界’,我又是雪女,所以姓雪,名字就是雪霽瑤。”